“哎呀,媽,我不是要車,我這車挺好,算了,跟你說不明白,今天太累了。挺屍。”
說完,高城轉身就回自己屋了。
躺在床上,高城按自己的習慣梳理了一天的工作,他想起今天有機磷中毒的情景,想起了袁朗:“這袁朗到底是幹什麼的呀,按理說心外科不應該會這種急救啊,還有晚上下班這種戰地急救手段連我都不能準確掌握,明天一定找鐵叔問問……”想著想著,高城就睡著了……
24:00
戰火就在身後,好像把太陽也染的血紅,袁朗和戰友背著醫療背囊在東非草原上一寸一寸前進,腳下遍布地雷,身邊是一具一具的屍體,有些已經被東非高原上的禿鷲啃食的隻有已然發黑的腐肉和森森白骨,他甚至不知道下一秒會不會到來,突然炸彈就在身邊炸響,他一下子就被掀翻在5米之外,天好像一瞬間就不存在了,等一切都過去,就隻有自己和剛才就在自己身旁的隊友的一條胳膊……
“不……”袁朗一下子從床上驚醒了,他擦掉額頭上的冷汗,又是一個噩夢,不知怎麼,他最近總會想起在無國界醫生的日子,那種睡覺都要睜著一隻眼睛的日子。袁朗從床上下來,走進衛生間,他對著鏡子看著鏡子中自己冷汗直流的臉是徹底睡不著了,於是他洗了個澡,打開了電腦……
袁朗看了一會兒網頁,突然想起自己好久沒有上msn了,那還是自己在國外時申請的,剛登陸上界麵就“嘀嘀”響個不停
“yuan,你在哪呢,看見記得來信哦”
“小朗,見到信趕緊回信,大學同學會還等你呢”
“朗,你怎麼不和我說一聲就離開組織了呢,我想你哦,附帶送去一吻”{自行翻譯成英語,英語不好,抱歉,雖然設定都是外國人,尤其是最後一個}
袁朗看了看就開始一一回複,看見最後一條,他有點黑線……他又想起了尤金。
尤金,袁朗的大學同學外加無國界醫生的戰友,俄羅斯壯漢,但卻有一副娃娃臉,看起來雖然怪異但卻可愛無比,最讓袁朗頭疼的是有一次喝完慶功酒(慶祝他們有一次活下來了)後,尤金竟然抱著袁朗大跳俄羅斯舞蹈,跳完後用了半個小時用俄語發表了主題為:“袁朗,我早就愛上你了”的愛情宣言,雖然袁朗一個字都沒聽懂,事後袁朗從別的戰友那裏聽到了轉述版,於是他做出了兩個決定:
找到尤金,然後告訴他調侃自己是什麼後果
學習俄語,免得自己在聽不懂別人說什麼,以至於出糗
於是,之後的幾個月中,也就是直到袁朗離開無國界醫生時每天都能聽見尤金用渾厚的俄羅斯腔調向袁朗表達愛意,同時每天在無國界醫生的大本營裏也能看見一個180公分左右的中國人操著熟練的俄語高舉手術刀追著一個200公分左右的俄羅斯大漢到處亂竄,著什麼成為大家茶餘飯後的休閑節目。
袁朗又看見尤金在找自己了,想到這裏,袁朗趕緊將msn關上,而且決定不管尤金怎麼找自己,一律不回話……
剛關上電腦,好不容易有點兒睡意了,這時候電話響了,看見是醫院打來的,袁朗趕緊接起來:“喂,哪位。”
“袁醫生,是我,小程,是這樣的急診科來了一個病人有我們會診動手術,今天值班的不是主治醫,鐵主任叫你和齊桓趕緊來上手術。”
“好的,謝謝,馬上到。”說完,袁朗趕緊到洗手間洗了把臉,拿上自己的包就趕緊出門了,到了醫院,他還沒上樓到心外科就衝進了急診科,在這裏跟齊桓打了個電話:“齊桓,那我的衣服,還有你人,馬上到急診科來。”
“袁大夫,是你啊。”袁朗一看,呦,是熟人,今天那個叫許三多的實習醫生,於是他打了個招呼:“許三多對嗎,今天你值班啊?”“哦,我,內個,我和成才哥,你要聽診器嗎,我的借你。“不用了,自備,我習慣用自己的。”寒暄完,袁朗就走進急診室
“病人是淩晨03:50入院,當時休克,血壓40|90,給予了升壓治療。懷疑心包挫傷。”護士說著,袁朗拿出聽診器,在病人胸口處仔細聽了一會,說道:“左側呼吸音消失。”又拿出B超和片子,說到:“心包內大量積液第五第六根肋骨骨折,懷疑是外傷性心包填塞,從現在開始,這個病人交給心外科了,正好,齊桓你辦一下交接手續,在安排手術。主刀袁朗,協助齊桓,護士你安排,手術你安排,要快……”袁朗看見齊桓來了,就下著命令,然後拿著白大褂換上,去準備手術了,完全把齊桓的抗議忽略,齊桓這能長歎一句:“袁爺,袁大老爺,我真是你小弟…”說完就趕緊去辦手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