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洪府,此刻卻人聲鼎沸,數百家丁以及洪府之內眾多具有修煉天賦的新血向著一個方位聚集,很快便形成了一個浩大的圍觀圈。
包圍圈之內,身穿土黃色甲胄的洪錘手執那柄巨大的鐵錘,眼中怒火頻動:“老六,你個混球,錘哥今天跟你沒完!”
他雖然怒火滔天,但是綠豆般的小眼卻眯成了一條縫,兩頰的肥肉一陣抖動,並未能威懾到旁人,反倒是一陣滑稽可笑。
他手中巨錘一起,直指洪緣。對方卻沒有在意,訕訕一笑,摸了摸鼻子,無奈地攤了攤手,望向了一旁的洪雨沫,未曾理會洪錘。
“這是怎麼回事啊!六公子怎麼和七公子鬧起來了,他們二人的關係,不是很不錯嘛!”一個留著絡腮胡的洪府家丁疑惑道。
“你是不知道啊!今早六公子好像暗算七公子來著,好像差點把七公子弄死啊!那動靜鬧得跟宰豬似的!”一位洪府新血中的才俊道。
“別逗了!六公子弄死七公子,七公子什麼實力!不到十三歲,已經是人途四重,雖然境界不大穩固,對付還是人途二重的六公子,卻不成問題啊!六公子弄死七公子,你沒睡醒吧!”那絡腮胡不屑道。
“就是,廢物六少怎麼可能擊敗七少,七少雖然懶散,卻有不俗的天賦,又會煉丹,就連那紫陽宗的執事秦鼎都對他讚不絕口!六少一個廢武魂,怎麼可能弄死七少,你腦子給驢踢了吧!”
一道道議論的聲音不絕於耳,大多數都是稱讚洪錘,貶低洪緣的,然而麵對這些或明嘲或暗諷的議論,他卻置若罔聞,視若無物。
他衝洪雨沫一擺手:“八妹,沒事的話我先走了!以後有事再來找我,六哥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就不陪你在這裏玩了!”
洪雨沫一愣,淺淺一笑點了點頭,她忽然覺得,自己這位六哥似乎比以前要討人喜歡多了,不再陰鬱頹廢,陽光了許多。
洪緣身形輕動,向著人群之外走去,人群自覺地分開了一條道路,然而就在下一刻,那柄碩大的重錘砸下,眼看就要砸中。
人群中爆出一陣尖叫聲,幾個膽小的少女甚至緊閉雙眼,生怕看到鮮血噴濺的場麵,千鈞一發,洪雨沫杏唇微張,身形向前。
但是下一刻,一副大跌眾人眼鏡的景象出現:“洪緣身形微動,輕描淡寫地往右一側,那巨錘並未砸中他,而是毫無阻撓地砸在青石所鑄的地板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地麵龜裂,而他卻毫發無損!”
巨錘深深地嵌入了青石板之中,洪錘麵色潮紅,雙手吃力想要把巨錘拔出,然而縱然他用盡全力,卻無濟於事,那巨錘紋絲不動。
洪緣看著身前低頭用盡吃奶力氣拔錘的洪錘,無奈一笑,繼而一掌拍在洪錘的後腦勺上,直接拍得他一下子仰麵躺下,摔了個狗吃屎。
繼而無視眾人一副見鬼的表情,自得的走出了洪府,頭枕雙臂,哼著小曲,向著繁華熱鬧的大街走去,一臉輕鬆痛快。
此刻已經日上三竿,白玉城已經褪去了昨夜的寂靜,迎來了一番熱鬧非凡的景象,小販們盡情地叫賣著,吸引著行人們的主意。
但是在這些叫賣聲中,卻夾雜著少女的啜泣聲和一陣輕佻的淫笑聲,還有一道蒼老年邁的聲音:“劉少爺,求求你放過我的女兒吧!她還年幼,還是個未經人事的黃花大閨女啊!”
這聲音的來源,赫然是一個身穿粗麻布衣的老者,他一頭白發,皺紋滿麵,卻一臉淤青,嘴角滲出一絲鮮血,即便如此,他卻依舊跪在地上,對著麵前的血袍男子一陣磕頭,神色卑微。
這男子,一襲血袍,麵若冠玉,器宇軒昂,乍一看還算得上是儀表堂堂,但是仔細觀察還可以看出他眼中道道流轉的淫光。
他的一雙色爪,還攬著一名女子的纖腰,這女子麵貌清純,十八佳華,雖然身穿廉價布衣,但是身姿玲瓏,惹人犯罪,隻是此刻她那雙如同秋水一般的眸子卻噙著淚花,楚楚可憐,惹人憐憫。
在那男子的身後,還有一個身高接近兩米的巨漢,這巨漢滿臉刀疤獰惡異常,**上身露出一塊塊棱角分明的肌肉,他周身氣場外漏,竟然是一尊人途六重的武者,然而此刻他卻滿臉堆笑,一臉諂媚。
那血袍男子眉毛一挑,衝老者伸出食指,搖了搖道:“老人家,你誤會了,我劉通可不是那種色迷心竅、強搶民女的人,我之所以要你家姑娘陪我,其實是為了您老人家的將來考慮啊!”
“為我的將來考慮!”那老翁一愣,繼而抬頭,眼中閃過了一絲濃鬱的懼色,一臉的迷茫不解,顯然不知道這劉通話中是何意味。
這老翁是一家包子鋪的老板,在他的身後,一片桌椅都已被打爛,蒸籠滿地,一個個香氣四溢的包子從中滾落出來。
顯然這一切都是這劉通和他身後那巨漢幹的,四周的小販對這一切似乎習以為常,一個個冷眼視之,都不敢上去阻止。
因為這劉通和他背後的勢力,根本不是他們這些平頭百姓所能抗衡的,多管閑事隻會惹火燒身,此時出頭隻會被對方一頓修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