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以及或瘋癲、或哭泣、或喃喃囈語的眾人,祁莫期搖了搖頭,彎腰將千璿抱了起來,大步離開了。
“陸珺,我會幸福給你看的。”身後,祝茜茜喃喃的聲音傳了過來。
祁莫期腳步一頓,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對祝茜茜這個隻有幾麵之緣的女人,祁莫期是佩服的,佩服她的心胸,佩服她的心態,以及她的勇於麵對。但佩服不代表認同,祝茜茜的遭遇,他是無論如何不會讓它發生在他或千璿身上的。
五分鍾後,祁莫期將千璿送回了房間。
他原本以為千璿哭著哭著就會睡著,畢竟這種事情發生了不是一次兩次了。卻沒有想到他正要將她放下時,她卻環著他的脖子不上手,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他,嬌聲嬌氣道:“你是誰?”
祁莫期隻當她是在囈語,便要去拿開她的手,不想千璿環得更緊,重複一遍問道:“你是誰?”語氣已經有些氣哼哼了,明顯是在不滿他不回答她的問題。
“我是祁莫期。”祁莫期一臉無奈地答道。
“祁莫期?”千璿一臉迷糊,歪著腦袋失望道:“不是莫七?”
祁莫期一愣,心中一動,道:“也是莫七。”
“真的?”千璿一臉懷疑。
祁莫期一臉哭笑不得,“我騙你做什麼?”
“可是……”千璿將頭埋到祁莫期的胸口,悶聲道:“可是我的阿七不要我了。”
祁莫期愣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柔聲道:“誰說的,我一直要璿璿的。”
“你騙人!”千璿帶著哭腔指控道:“我給你打電話了,你都不理我。”
祁莫期一怔,“什麼時候的事?”他很確信,那十年裏,他從來沒有接到過璿璿的電話。至於許愛藍,他從來不讓她碰他的私密物品。
“讓我想想……”千璿的臉糾結成一團,隨即含糊地道:“很難過很難過的時候……用公用電話打的。”
祁莫期眉頭一皺,恍然想起了曾經接到過的幾個無聲電話,遲疑道:“你沒有說話?”
“沒有。”千璿把頭搖晃地像撥浪鼓,有些得意道:“要等他先開口叫我的名字才理他。”
剛說完,她就傷心地哭了,“可是他一次都沒有叫出我的名字,他肯定把我忘了。”
聞言,祁莫期一口氣上不來,差點被她噎死。她那是什麼奇怪的邏輯?他那個時候找她找得快要瘋了,接到那種號碼陌生,莫名其妙的無聲電話,哪會想到這一茬啊,自然是隨手掛掉了。
隨即,想到如果自己當初多想一點,說不得早就找到人了,兩人根本不用分開這麼長時間,腸子都有些悔青了。
其實,當初千璿用公用電話聯係祁莫期的初衷本就不是和他溝通,隻是悲痛難忍下想要聽聽他的聲音罷了。當然,說不得還有些類似如果對方哄一哄她,她就勉為其難理理他的傲嬌心理在。
發現千璿喝醉了之後竟然和十年前一樣誠實,祁莫期眼睛一眯,隨即以誘哄的語氣問道:“那璿璿為什麼一直都沒有想過去S市看看?”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疑惑,要說怕觸景傷情,或不想見到許愛藍,也不是沒有可能,但他清楚,以千璿的性情,可能一時害怕麵對,如果是十年,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聞言,千璿的臉繃住了,氣狠狠道:“我沒想到當軍人這麼忙的,尤其是特種兵部隊,每次升了軍銜,除了那上升了一咪咪的薪水,就是越來越多的任務。反正阿七已經離開S市了,去不去也沒那麼重要了,省得浪費難得的假期。而且,阿七都不理我,我也不理他了。”
孩子氣的話語,引人發笑,祁莫期的臉色卻有些不好。他以為千璿已經成熟了,如今看來,她骨子裏果然還是那個任性的小女孩,真是讓人……又氣又愛。
這邊,千璿湊到祁莫期麵前,疑惑道:“你真的是阿七?”
“你說呢?”祁莫期低頭一下一下地啄了她粉嫩的唇瓣,誘哄她開啟唇瓣後,舌頭便長驅直入,一點點刮過她口中沒一個角落,纏住她的小舌吸吮****。
兩人分開後,千璿喘著氣道:“是阿七,阿七的吻技比我好。”
祁莫期一臉哭笑不得,這是什麼理由?
“阿七,我是不是很沒用?”千璿突然一臉失落地問道。
“為什麼這麼說?”祁莫期被她沒頭沒尾的話弄得一頭霧水。
祁莫期有些失神地道:“奶奶說,建國時期,有很多女革命者,女人受製於生理條件,很多都在戰場上付出了不可挽回的代價,有孩子、生育能力,甚至貞潔,卻能在下一刻為了國家重新站起來。比起他們,我真是沒用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