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六章(1 / 2)

下雪前的一周時間李封雖然沒有出門,但是也沒閑著。劉村長看他安份地在家,還能幫忙做點家務,劈個柴,就不太管他了,徑自出門溜達兼收集八卦消息。不時有村民來買水,花嬸就來喊他出去加水,除此之外他就待在後院慢吞吞地劈柴,借此鍛煉身體。

花嬸一般上午會在後院侍弄一點動靜也沒有的菜地,很勤快地鬆土拔草施肥,其實剛下過兩場雪,哪來的草要拔,水也是李封來了之後才能這麼奢侈得用。莊稼人種了半輩子田,冷不丁末世來了,病毒肆虐,植物普遍枯死,沒死的也變異了,早不是他們熟悉的糧食了。可是執念如同野草一樣,根深蒂固,見風就長。明知土地已經不適宜以前的種子生長了,還是不顧氣候一遍一遍的播種,不厭其煩地伺候著,隻求一個心安,一個希望。

兩人在後院各司其職,有一句每一句的閑聊也好打發時間,大部分時間都是花嬸在自說自話,跟劉村長一樣話癆,不同的是花嬸說得沒個章法,也沒個遮掩,直來直去倒讓李封知道了更多可以稱之為劉家村機密的事,劉村長要是知道他跟李封透消息都是小心斟酌,千防萬防的結果讓自家婆娘全漏出去了,肯定要自打幾個嘴巴,然後再也不敢把重要的事當閑話跟枕邊人嘮嗑了。

等吃過午飯,花嬸就會回房間做針線活賺外快,都是後勤隊統一收集外村需要大縫補的衣物再分發下去,當天就要完成,花嬸不止說話利索,手上飛針走線更是靈活,一下午就能補完一大包,然後等村長回來送到外村去。一周結一次辛苦費,一般是一斤米,半斤麵粉,很廉價的勞力,但是多少能補貼一下家裏。

花嬸的房間在堂屋後麵,朝著後院那麵牆開了窗,能看到菜地,平時她就在窗邊借著光做活,李封想趁機弄點地裏的種子都不行。隻有花嬸去做飯的那段時間,趁著鬆子和劉村長還沒回來的二三十分鍾,才能從地裏扒拉出幾棵還沒腐爛的種子隨手丟進空間,然後迅速把菜地還原。一周下來,竟然把十來個平方的菜地都摸了個遍,花嬸種不出菜來絕對跟他休戚相關。

雪來得很突然,不似之前會先有預兆,像是天色暗沉,刮起強風,當時李封正在趁著花嬸做晚飯的時候,在菜地到處看看有沒有漏過的種子,突的眼前就砸下來一片雪,沒錯,是砸。他當時就嚇了一跳,懵了好幾秒,直到那一片雪砸下來後天空就像打開開關噗噗噗無數的雪片不留空隙得兜頭砸下來,腦袋竟然被輕飄飄的雪片砸得有生疼,這才想起來往屋裏躲。

花嬸聽見動靜也從廚房跑出來,這時候雪片更大了,落勢更快,遠遠看見劉村長父子頭頂著外套往家裏跑,雪片落在外套上竟然反彈起來蹦躂了好幾下才停下,李封好奇得蹲在門檻上觀察屋簷滾落下的雪片,這才發現,這哪是雪片,分明是冰雹啊!

這時鬆子已經跑到門口,李封趕緊往屋裏讓了讓,兩人魚貫而入,踩著門檻,將外套上的冰雹抖落幹淨才一屁股坐到長板凳上大喘氣。

"這鬼天氣!"鬆子重重拍了八仙桌,桌麵留下個白印,"下暴風雪就算了,現在連冰雹都來了,下回是不是要海嘯,火山爆發啊!"

"呸呸呸!壞的不靈好的靈,吐口水重說!"劉村長打著寒顫把外套穿回去,示意李封過來坐下"小李啊,後院柴都遮好了嗎?"

李封早早就劈完了柴火收攏到簡易棚下,用塑料皮蓋好,就勢坐下點了點頭,"劉叔,我都弄好了,遮得嚴嚴實實的,您老就放心吧。怎麼突然下起冰雹了,外麵都怎麼說?"李封也本來就是隨口一問,沒話找話說,沒想到一下問得劉村長和鬆子啞口無言,便知道這裏麵有內情,當下也不好追問,花嬸端了已經瞬間涼掉的晚飯上來。

晚上的天氣直轉急下,從個位數跌到負十位數,這是鬆子從堂屋後麵出去上了個廁所回來的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