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封空閑的時候就到處溜達,已經把裏村的不大的地方都摸熟了,提著心貼著牆根子一路避開窗子和月光,熟門熟路地到了一個關卡,裏外村的高牆,這道牆不止一個出入口,牆麵在西邊盡頭貼著一戶空屋,牆與空屋的牆重合,當時為了省點材料和時間,這一段就直接把空屋的牆當圍牆,當然剩下來的材料就隻有劉春雪知道去哪了。
空屋的這麵牆有道門,可以通過空屋去外村。這道門之所以沒封起來據花嬸說是村裏備用的退路,小米說是劉春雪摳門舍不得那點材料,還能方便裏做點見不得光的買賣用的,李封認為兩者皆有。別以為從這裏進出就方便了,這道門是厚重的防盜鐵門,一樓全都裝了防盜窗和鐵門,這戶是村裏頭難得的富裕人家,可惜屋主人都死光了。從外村是一點也看不出來可以從屋裏進裏村,當然首先也沒有法子進屋,這算是劉家村核心機密了,卻讓他從花嬸和小米嘴裏都打探到了。
李封隻打探到了這條路的消息,卻沒有鑰匙,自然不會朝這道門裏過。他有一把小梯子,爬高牆的話長度是不夠的,而且牆頂有細碎的玻璃片,上次去砍柴是有專用的長梯子又積著雪才可以安全地通過,他自己的梯子雖不長卻可以夠到二樓的推拉窗戶,推拉窗沒有裝防盜窗,據說清理喪屍後窗戶曾經被打開通風,就是不知道窗戶後來有沒有關緊。
因為這裏靠著西邊山坡,借著山坡的陰影,還算隱蔽,李封把梯子架好,輕手輕腳爬到二樓窗口,輕輕扶著玻璃窗往左邊一移,動了,雖然長時間沒有挪動,有點卡,但確實是動了,來關窗的人果然隻合上窗戶,沒有把中間的窗銷鎖上,省了他從五金店雜物裏翻出來的玻璃刀。
費了點工夫才把玻璃窗移出一個人能進入的寬度,趕緊爬進去把梯子收了,再把窗子關上,就坐在窗子下好好喘了會氣,撫平一下跳動過快的心髒。
空間裏的掛鍾顯示2點50分,那估計快到3點半了,巡邏隊在3點半到4點的時候會從葫蘆口到外村巡邏第二次然後進裏村巡邏一次最後再回到葫蘆口。他們在外村和葫蘆口的時候李封是沒有機會走出去的,外村到葫蘆口的那片田地在月光下一目了然,很難在眾目睽睽下安然通過,所以巡邏隊到裏村巡邏的半個小時是李封逃出的機會。
現在外村還沒有動靜,本來想直接在這件屋等他們巡邏完外村進去裏村後再下去的李封,因為玻璃窗沒關省了時間,所以決定先下去躲起來。先找了麵對山坡的窗子把梯子架出去,上了梯子沒忘記把窗子關上再下去。除了剛剛平複的心跳又不爭氣地狂跳起來,一切順利。
順著西邊山坡陰影的掩護,李封慢慢移到了村頭的位置,躲在那間曾經被燒過的房子背麵的死角,看著葫蘆口那邊已經有人影開始往外村走來。
巡邏隊並不是每條巷子都檢查的,尤其是這間讓人退避三舍的焦屋,所以李封躲在這裏還算安全,但還是準備好一有不對勁就先進空間避一避。
鬆子帶著宋文一行十幾個人舉著火把開始例行巡街,其實隻有末世剛開始那段時間抓到過不安份的投機分子,狠狠教訓過後,之後晚上都挺平靜的,基本就是走個過場。
今晚的月光很亮,比火把照得更清楚,路上空空蕩蕩,一目了然。鬆子遠遠經過村頭那間焦屋,突然心裏有種不安的感覺,停了下來,奇怪地向焦屋望了幾眼,後麵的新來的隊員問道:"隊長,怎麼了?有問題?要不要我過去看看?"到底是新來的,還不知道那間屋子發生過多慘烈的事,隻想著多立功好在巡邏隊站穩腳跟。
李封躲在角落不敢再探頭去看,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雙手緊緊抓著牆壁,準備好一聽到有人過來就空間。
"哎呀!"
"怎麼了?"
"沒事沒事,不小心提到石頭了。"原來宋文大咧咧往前走了兩步踢到了石階,鬆子看他疼得直咧嘴,,趕緊背上宋文,吩咐其他人快點跟上,就快速把別的地方巡邏一遍,趕著去裏村。
宋文趴在鬆子背上,往焦屋看了一眼又馬上回過頭來不敢再看,隻能在心裏幫某個不小心的家夥默默祈禱。
聽到巡邏隊的人走遠了,李封這才從快窒息的狀態解脫,輕輕拍著胸口定驚,很是感激宋文這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一腳,反正他沒有去告發的人情已經欠上了,再多一件不多,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