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驍前麵已經用盡了剩餘的氣力,傷口的劇痛終於集中湧了上來,進入了半昏迷狀態,李封雖然尚驚魂未定,見他老實的一動不動,隻好先不做計較,把葉子拿出來扒開他的嘴喂進去。
淩驍疼得牙關緊閉,李封費了好大力氣才弄開一絲,幸好葉子入口即化,淩驍就下意識吞咽下去。李封有幸見到了他上次昏迷沒有見識到的畫麵,淡淡的綠氣一點點推開喪屍病毒的黑氣往傷口排出。
因為感染麵積大,一片葉子顯然不夠用,李封又補了一片,直到傷口的血重新變得鮮紅甚至有結痂的傾向才安心下來,再犧牲了一塊衣擺給淩驍洗淨包紮好,已經近天黑了。
李封就得開始考慮等淩驍醒了怎麼跟他解釋,直接跟他說空間是肯定是行不通的,這不是說淩驍不可信,從以前直到現在,他對淩驍的信任都甚於自己。與其說李封不相信人,不如說他不相信感情。淩驍現在對他的感情可以是同生共死,那以後呢,會不會變呢,他總要為自己留條退路。
李封扒開幾塊石頭,趁著還有夕陽把淩驍下午丟掉的藥瓶撿回來,那藥瓶確實質量過關,被摔到石頭上都不碎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李封聞了聞,鹹鹹的很熟悉的味道,是醬油,刀疤男太坑爹了。把藥瓶洗幹淨,甚至用葉子水洗過一遍讓裏麵味道徹底不同了才收好回到狹小的山洞。
午飯隻是草草吃了這會早就餓了,李封便趁著淩驍不省人事,回空間熬了粥,炒了個清淡的蔬菜,也給淩驍喂了一些下去,可能是傷口已經不那麼疼了,淩驍的嘴也就不那麼難撬了。
李封再查看了他的傷口確實已經結痂,怕好得太快更惹他疑心就沒有再喂葉子。看著他鬆開的眉頭,逐漸有人氣的臉色,又想起剛才對自己不可理喻的暴行,心裏盡是不甘心,又不敢太折騰他,隻能輕輕踢上一腳,盡量遠離他靠著洞口就歇了。
第二天一早李封是疼醒的,睜眼一看,淩驍氣色不錯得捏著自己臉頰,手下絲毫不留情。李封看他已經沒事,就不客氣得拍開施暴的手,誰知淩驍臉色一緊,抱著胳膊靠著牆壁倒抽一口冷氣。
李封拿不準他到底傷口有沒有礙,心裏還是比較擔心就趕緊爬過去要看他傷口,淩驍一把抓住李封伸過去的一隻手,笑得狹促。李封就知道上當了,可是怎麼都拽不回手來。
"說說,怎麼回事?"淩驍把他按坐在自己身邊,輕聲問道。
李封雖然準備好了說辭,也不免心虛,也就忘了要掙開手就低著頭不敢直視淩驍的眼睛:"其實,我身上,也帶了一支ZB。"說著悄悄抬眼去看淩驍表情卻不料兩雙眼對個正著,更是緊張,把口袋裏準備好的藥瓶取出來遞過去:"是宋文給我的,就是出發前一天晚上,你出去了,我就。。"
"你就跟他見麵了?"淩驍看他慌張以為是背著自己跟別的男人見麵心虛了,一想到自己千叮嚀萬囑咐被當成耳邊風嗓門就大了起來,也不去接藥瓶,手下沒了輕重。
李封手上吃痛,把那點小緊張小心虛咻得忘記了,心想小爺也不是吃素的,丟掉藥瓶翻手就去用長指甲撓淩驍,"就見了,怎麼了?"
淩驍見他死不認錯,還知道反擊,又好氣又好笑,可是確實拿他沒有辦法,想到昨晚稍微占點便宜就反抗得那麼厲害,怕是心裏排斥得很,就不敢輕舉妄動,稍稍鬆開手任他撓,放低聲音道:"下次不許見了,藥我會賠給他,你別管了。"
李封心道怎麼能不管,你一去還我不就穿幫了,看來回去後要跟宋文通個氣。還是一副知錯就改的樣子,重重點了頭,連手也收回來了以示誠意。
這時突然嘩啦一聲李封壘在洞口的石塊被推倒大半差點壓到裏麵兩人,李封嚇了一跳,往外望去,一股惡臭首先迎麵而來,然後才看到了一顆碩大的腦袋正往裏擠,看樣子分明是老鼠,可是頭有塑料桶那麼大,身子看來更肥碩被石塊卡在洞口,猩紅的眼睛貪婪得盯著他們,嘴一張亮出兩排尖銳的長牙。
就著它張嘴的動作,一道雷劈烤焦了它半個腦袋,李封這才反應過來,接上幾根水箭,把老鼠頭射穿,讓它死得不能再死為止。
一大早的好氣氛就被破壞了,淩驍彎著腰一腳把老鼠踢出去,走道外麵一看,饒是他久經戰場也禁不住有些背脊發涼,這個小山穀竟然滿是同樣個頭巨大的老鼠,足有上百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