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兄,你們醒了。”哈魯早就坐在樓下了,正在吃早餐,穿了一身漢人的衣服,身邊跟著一個侍衛模樣的仆人。
紀無名呶呶嘴示意外麵沿街喊過去的人,“怎麼了?”
哈魯指了指桌前空著的位置道,“坐下再說,昨天二位替我解圍,今日算我還禮請二位吃早餐。”
紀無名沒有拒絕,拉著軒翊坐下開吃。
哈魯對侍衛勾了勾手,侍衛就開口解釋道,“爺讓我早上出去打聽了一下,然後就打聽到了一些事情,今天早上在渡口擺渡的艄公早上一起床就發現河裏飄著五個女屍,都是正麵朝上漂浮在河裏,麵容安詳精致,艄公知道那是落花洞女於是立刻到縣衙報了官,官差來將女屍都打撈帶回了縣衙。”
說完又退回到原位。
紀無名羨慕的看著,偷偷啜泣了一下,“看看人家的侍衛,再看看我的。”
紀軒翊下意識的想到了昨夜的戊影和庚影,不說話了。
哈魯倒是不明白什麼意思,看著身後的侍衛尋求解釋,侍衛淡淡弓腰,“謝公子誇獎。”於是哈魯便明白紀無名是在誇讚他的侍衛了,笑了笑。
“既然屍體已經去了衙門,南風應該會看看的,我們先吃飯。”紀無名將饅頭撕開一半遞給了紀軒翊。
“紀兄,既然已經相,有些話我就直說了,希望二位不要怪罪。”哈魯停下手中的動作,沉默了一會說道。
紀軒翊愣了愣看無名,無名卻還是原樣般吃吃喝喝,倒是讓哈魯摸不著頭腦了。
“將軍請說。”紀軒翊幫無名回道。
哈魯看了看軒翊道,“昨日我就知道二位用的是假名,我可以認為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可是又見你們與蒼洲來的官如此熟稔所以一個懷疑就在心頭了。”
紀無名終於停下了筷子,點頭道,“我本來也沒有想隱瞞,我是紀無名也就是蒼洲知府,奉聖上的命令來調查貢品失竊案。”
哈魯一臉果然如此的模樣。
“紀軒翊。”軒翊也自我介紹道。
“那現在在蒼洲府裏的紀大人是假的了?”哈魯道。
紀無名點頭繼續吃,“是我新招的管家。”
哈魯道,“你們應該知道我是契丹的將軍,這次丟失的貢品就是契丹進攻給軒轅朝的貢品。”
“猜的出來,而且貢品是在你手上丟失的吧。”
哈魯麵色一紅道,“技不如人,我帶去的軍隊全都被殺了,我也是身受重傷在屬下的保護下逃到安陽府,之後安陽府縣令就將這件事報回了京都。”
紀無名道,“其實我在沒見你之前一直在懷疑,是不是契丹玩的賊喊捉賊的把戲,貢品這麼正好,在剛進入道我朝境內就被劫走。”
哈魯麵色一冷。
“可是後來我就否決了這個懷疑,不管是江湖還是沙場,多的是錚錚好漢,對於他們而言最重要的不是錢財,而是兄弟,就算是演戲也不可能用自己兄弟的生命做砝碼,除非你是喪心病狂的人。”
話說到這裏哈魯臉色的冷意已經變成了淡淡的哀傷,那一場他帶去的兄弟一個都不剩,本來敗軍之將苟且偷生已經是軍人的恥辱了,如果不是因為要為兄弟們報仇,在當時就想隨他們而去。
“多謝。”隻有這兩個字就已經能夠報答信任的人情。
“小人見過哈魯將軍。”從外麵跑進來一個官兵,對著哈魯拜了下去,“大人請哈魯將軍和二位先生去衙門一趟。”
紀無名微笑放下筷子,“正好,我們本來就要去。”
到了衙門,大堂上並排放著五個蓋著白布的屍體,南風玉臉色凝重的站在一邊。
三人都覺得眾人臉色不對。
“怎麼了?”紀軒翊問道。
南風玉一見他們來了,便走上前來對無名道,“我聽聞了昨天你們將卞大人的女兒救了回來,但是接下來我要告訴你們的事情,你們最好做好心理準備。”
紀無名愣了,看了一眼卞仁道,“是卞大人的小姐又……?”
卞仁連忙搖手,“這倒不是,就讓南風先生說吧。”
南風玉歎一口氣,示意沈慶怡將蓋住屍體的布掀開,雖說是已經死了,但畢竟是女人,大多數人都避開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