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幾乎足以導致重傷的一擊,悠二卻仍然在平時的起床時間醒來……應該說之所以能夠醒的來,完全是拜習慣所賜。
以手心摸摸頭頂上有生以來最大的腫包,悠二按照慣例在清晨的陽光中思考事情。
而在清醒之後,為了表示反省之意,采取正座姿勢。
陽光映照在看起來有點滑稽的他身上。
早晨仍然一成不變的來臨。
自己認為沒有未來的自己也一成不變。
以今天這種形式。
即便如此……
(……唔~恩,總算熬到這一步了嗎?)
悠二揉著頭頂,等待片刻。
可是,他仍然沒有發出歎息。
絕望與恐懼的心情悄悄平靜下來。
並非遺忘,也不可能消失。這個心情的確存在,但以不再擾亂心緒。
“喂,你有在聽嗎?”
正坐的悠二正麵,敞開的玻璃窗的另一端,夏娜以帶刺的語氣如此說道。
“恩?啊啊,有啊!”
“我看你的腦袋是不是哪根螺絲鬆脫了?”
“動手打人的沒資格〔他也知道不該再說下去了,如果繼續,後果〕沒有,我沒說什麼!”
遭到並非灼眼的目光一瞪,悠二當場收回反駁。
就這樣若無其事的回問:
“那你剛剛說了什麼?”
已經換好水手服的夏娜如同小鳥一般坐在陽台的扶手上。不悅的心情明顯殘留在皺起的眉心,歎息道:
“唉這種人說的話能信嗎?亞拉斯特爾。”
“就當前來看。”
胸前的墜子裏傳出亞拉斯特爾的答複,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緊繃。
“以現階段而言,目前的火炬數量還不足夠讓法利亞格尼發動‘吞食城市’的計劃,不過我們仍然必須盡快采取因應對策,,隻是對方似乎也擔心被我們發現,所以從前天以來完全沒有進行封絕與濫補行動。”
“也就是說兩方人馬都不敢輕舉妄動?”
夏娜對著以正座姿勢雙手抱胸的悠二說道:
“所以我們打算把你這個誘餌帶出門到處晃一晃,在我們你看我、我看你的時候,火炬不斷熄滅,到時候對方勢必會心急出手。”
不料這個提議卻得到意想不到的答案。
“不,這樣沒有用。”
“你說什麼?”
悠二看向夏娜,表情依然從容不迫。
夏娜對於他的異議並未感到不快,僅僅反問到:
“這話怎麼說?”
悠二也明白……夏娜是個隻要道理說的通,就會坦然接受的女孩。
“不能把主導權交給對方。”
悠二冷靜到連自己都不敢置信,或許是剛才自我剖析的額外收獲吧?頭腦可以清楚分辨自己該做什麼事?能做什麼事?
“留在這裏等待,等於給對方時間作好準備,等到下次對方采取行動時再出手製止,這就跟飛蛾撲火沒兩樣。”
“那你說該怎麼辦?對方一直都沒有動靜,害我傷透了腦筋。”
“可以引誘他們出現啊。”
悠二不知為何可以不假思索的說出,理應屬於痛苦抉擇的提議。
“且不論對方是否有策動‘吞食城市’的計劃,如此一來應該都會全力反擊。”
“……?”
“這話怎麼說?”
位於納悶的夏娜胸前的亞拉絲特爾問道,語氣完全聽不出剛才的不愉快。
“因為我們知道對方的企圖,所以隻要加以妨礙就行了/”
“你……該不會?”
察覺到悠二的意圖,亞拉絲特爾為之一驚。
悠二恩的一聲頷首表示繼續表示:
“我想,現在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斟酌手段,再等下去,我們隻會愈來愈不利,‘必須保護大家不受那些,仍然毫發無傷的敵人的攻擊’。”
呼恩一聲,同樣恍然大悟的夏娜語氣開心的說道:
“或許吧,雖然有些莽撞,不過的確有效。”
“這麼說……”
夏娜對著悠二頷首。她的臉上掛著燦爛無比的笑容……不僅是讚賞這個妙計,也是對悠二這個存在產生一種莫名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