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回歸孤寂(1 / 1)

女媧似乎成了一個匆匆的過客,而留下的,僅僅是一段的回憶,就如同吳岩心中的那個人一樣。

留在吳岩手機裏的相片,成了他唯一的紀念。看著女媧看書的樣子,吳岩感到內心的幸福;看著心裏那個人的照片,她的笑容,永遠留在了吳岩的心裏。

這就是人們拍照的原因吧。

留住快樂的瞬間,成為幸福的記憶。

每當吳岩看到同學們的婚紗照,或者,他們孩子的照片時,吳岩似乎有些羨慕,可是,當吳岩想到電視劇裏演的家長裏短的生活,等等真實的畫麵,卻又帶來一絲的涼意,甚至是吳岩無法預測的恐懼感。或許,是吳岩過於追求完美,或者,僅僅是他,對於世俗的厭惡;或許是因為,看透了生命的全部;或許,僅僅是因為想一個人而已,女媧,還是她?

不管怎麼樣,吳岩此時,身處末日,已經達到了一個自以為的高度。可是,隨著女媧的到來,還有她的離去,又重新掀起了吳岩對於自己過往生活的思考。

女媧的突然離開,讓吳岩著實不適應了幾天。吳岩的內心明白,女媧不是自己的附屬品,無論是從女兒的角度、朋友的角度,或者,戀人的角度,都應該是這樣;或許,無論兩個人的關係如何,都不能幹涉對方的生活;或者說,真正明白了愛,本身就是不會被任何人幹涉的。

吳岩時常看著女媧的住所,也會來到女媧看書的圖書館,每次回憶起女媧時,都會問自己:我怎麼又想起她了,我為什麼要想起她呢?

或許,隻是一種自然形成的習慣。

每天,吳岩開車送女媧來這裏看書,路上,女媧會問一些讓他覺得很難回答的簡單問題。女媧是那麼的弱小,時刻都需要吳岩來保護······

這都是習慣麼?還是說,讓吳岩感到了作為一個男人的意義,甚至是,作為一個人的意義。女媧體現了自己的存在價值,讓自己的內心得到了滿足,或者說,在女媧的身上,讓吳岩看到了希望——能夠解答吳岩困惑的希望,不再迷茫、不再失落。

可是,吳岩自己也清楚,這是別人幫不了的事情,隻有靠自己。但是,希望是如此的快速成長,而且,就是在日常生活中隱秘的滋生。可是,一旦破滅,又會如此失落,或許,寄托在女媧身上,本來就是錯誤的。當初,抱養女媧時,根本沒有考慮那麼多。

吳岩顯然是扮演著父親的角色,在撫養女媧;所以,當女媧離開時,就像是感到女媧嫁人了,永遠不會再回來了。這或許,就是要生養兒子的原因,是把媳婦娶進門,而不是離開。

吳岩顯然明白,這就是所謂的傳統,所以,他根本沒有賦予女媧任何角色。僅僅是作為一個熟悉的陌生人而已,一旦不見,沒有任何的傷心、任何的愧疚感和擔心,因為,這勢必會影響到女媧的內心。

當然,這仍然是基於以前社會的考慮。

兒女照顧老人,這是社會賦予的基本責任,或者說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沒有所謂的孝順,更沒有所謂的美德之說。這就是《天道》裏,所講述的傳統的錯誤。但是,隨著社會的發展,老人必然會有富餘的資產,來給自己養老,甚至,還出現了啃老的特色。這又是另一種錯誤。

老人會寂寞,而子女會惦記財產;說到底,又是錢的關係;但是,傳統不僅賦予了養老的責任,還賦予了養兒女的責任。於是,父母子女,反目的也有很多例子。其本質,就在於相信了傳統,認為本該如此。

而事實上,世界上似乎沒有本該如此的事情;或者有,但是前提是,所有的人都能明白何為真愛,如此說來,之前不存在真情;此時,吳岩對於女媧,似乎也非真情。

吳岩領會了自己的一句話:世上的所有人都不能去幹涉別人,無論二者是什麼關係。當然,前提是沒有任何人會受到傷害,但是,這個前提,或許很難實現。

剛開始,吳岩隻是去圖書館轉轉,後來,他也開始認真看書,沒有任何其他想法,不為了解知識、不為回憶女媧,隻是沉浸在書海裏。這是逃避,還是一種生活狀態呢?

吳岩不會感到苦悶,反而是種享受,無我的感受,就同彈鋼琴一般,所以,不是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