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嘉陽的話好像一條無形的枷鎖,勒得寧悅幾乎喘不過氣來。
最有才華的編劇……
那麼多年了,和她說過這句話的人又有多少個?
那些人有的騙了她,有的人利用她,還有的人對她失望了。而這個永遠相信自己才華的男人,他注定不會屬於她這個一向沒什麼運氣,也留不住心愛之人的笨蛋。
寧悅和導演寒暄了幾句,躲在餐桌不起眼的角落裏默默地吃東西喝酒。
人們常說酒能解千愁,也能讓人忘記煩惱開心起來。可寧悅卻覺得那些液體劃過喉嚨的那一刻火辣辣的痛感很過癮,好像她自己親手在她的靈魂中劃出一道傷口,看著它鮮血橫流,那些恣意流淌的血代替了她哭不出來的眼淚,讓她覺出異樣的暢快。
眼前那些和她一樣默默無聞的新人使出了渾身解數來討好導演和投資商的模樣讓寧悅覺得好笑,一個媚眼,一句嬌嗔,可能就能換來自己一個小小的出鏡機會。
寧悅在這個時候居然還自嘲的想到,她和那些女人的不同在於她們是演員,是模特,是可以生活在鎂光燈下麵的尤物,而她卻是個注定老死在暗房裏,享受永無止境的寫作與孤獨的落魄編劇罷了。
酒後的寧悅給人一種慵懶而魅惑的美感,她不說話,徑自在一邊飲酒,可舉手投足皆是數不清的風情。她保守的衣裙像是一種禁欲的暗示,好像在誘惑著誰來一顆顆的解開她的扣子,去一睹那片布料下的旖旎風光。
原本被各色女人圍在中間的投資商端著酒杯,朝著寧悅走了過去,眼睛裏難掩著獵豔的興奮光澤:“寧小姐,你的劇本我看過了,真是太棒了!來,這一杯我敬你。”
寧悅斜眼瞄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大大方方的和男人碰了碰杯子,仰起頭將杯中之物一飲而盡。她不經意流露的豪爽與英氣更是讓男人躍躍欲試,誌在必得。
“寧小姐……”他湊過去,手掌不老實的朝著寧悅腿伸了過去。
寧悅突然皺了皺眉頭,捂著嘴巴衝出了包間,踉踉蹌蹌的跑進了洗手間吐了個昏天黑地。
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
寧悅,你真傻,總是學不會。
想要灌醉自己,卻把自己搞成了這幅狼狽的樣子……就像她笨拙的愛著那個人,卻也隻能換來一場大醉一樣,終究是個笑話。
出了洗手間,寧悅搖搖晃晃的朝著剛才的包間走過去,就連酒店的電梯大門打開了都沒有注意。
她突然覺得自己撞到了一堵硬邦邦的牆,腳下一軟,差點摔在地上。可就在這一瞬間的功夫,被她撞個滿懷的倒黴蛋伸手一撈,將她抱了個滿懷。
被撞的人倒是沒什麼反應,可他身後的那群跟屁蟲見他“遭到襲擊”紛紛變了臉色。
寧悅與那個男人大眼瞪小眼了幾秒鍾,看著那雙如同被夜色渲染過的寒星似的眸子,她突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輕輕的推開了男人的胸膛,如同翩躚蝴蝶一樣的離開:“謝了,呆子!”
男人看著她走入包間,又低頭看了看剛剛攬著她纖腰的手,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
腰好細,抱起來手感不錯,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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