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悅的腦子出現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空白,她甚至已經忘記了要質問沈略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麵前,而且還是在她的床上這件事。
那麼悶熱的天氣,在他的懷裏寧悅竟然感覺不到任何燥熱難安,隻覺得他們兩個人安安靜靜的躺在一塊互相陪伴是個讓人心裏莫名踏實的感覺,她並不討厭這樣的感覺,也不討厭這個收起了所有棱角真心待她的男人。
沈略抬起手,用他溫潤的指尖抹去了寧悅眼角的一滴眼淚,抱著她的胳膊也略微收緊了一些:“別哭,有我在呢。”
不知怎麼的,聽到了這句話,寧悅眼睛裏的淚腺好像受到了刺激一個勁兒分泌著淚水,好像在這個男人麵前,那些曾經讓自己不屑於展露給旁人的脆弱和孤獨都好像找到了一個宣泄口,她可以放心的在這個男人的麵前哭泣,可以讓他知道“寧悅”這個女人的殼子,其實都是為了保護自己的虛假偽裝。
沈略心疼的將她抱進自己的懷裏,下巴抵著她柔軟的發。他輕輕的拍著寧悅的後背,一下一下,好像在安撫一個受了傷的孩子,那麼輕柔,那麼小心翼翼。
寧悅不是個脆弱的女人,可這一會兒,她卻願意把自己的脆弱拿給他看,因為一種難言的信任感。
剛剛的噩夢帶出的情緒逐漸穩定了下來,她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抬起頭問道:“為什麼說今天是我的生日?”
“你的資料上是這麼寫的呀。”沈略無辜的眨了眨眼睛。
寧悅吸了吸鼻子,悶悶的說:“我一個孤兒,從哪兒蹦躂出來的都不知道,生日是我隨手填的。”
“那你都沒有給自己過過生日嗎?”沈略問道。
寧悅淡淡的笑了笑,毫不在意的說:“嗯,不過,一個人孤零零的,什麼時候生,什麼時候死,其實都沒什麼分別。”
“胡說!”沈略撐起了身子俯視著躺在床上,鼻子眼睛都紅彤彤的小笨蛋,義正言辭的糾正她的錯誤思想:“以後你不是一個人,也不再是一個人了。你的喜怒哀樂我都看著呢,不許你說什麼生生死死的,多晦氣?既然生日是你隨手填的,那也是和你有緣分的日子,以後的今天就是你的生日,以後每年的今天我都陪著你。”
寧悅靜靜的看了他一會兒,這才發現他們兩個離得太近了,近到彼此的呼吸都混在了一起,分不開,扯不斷。
和沈略擠在一張小小的單人床上,寧悅的腰都酸了。她每一次動彈都能不經意的碰到沈略硬邦邦的健壯身軀,因而格外臉紅,連忙坐了起來。
她起身之後,沈略越發的覺得自己的懷裏空落落的了,眼前這個女人瘦瘦小小的,可是抱在懷裏的時候有種懷抱小動物的感覺,讓他心裏軟綿綿的。他幹脆起身,拉著寧悅軟綿綿的小手,彼此間都沒有說話。
寧悅低頭看著他們兩個十指緊扣的手掌,哪怕自己從來沒有用過一分力氣,沈略也絕對不會輕易的讓他們的手指分開。
她何德何能,居然能讓那麼優秀的男人喜歡?
寧悅低著頭,沈略看著她的小腦袋,突然湧起了一陣陣的心疼。他伸出手在她的頭頂輕輕地摸了摸,好像安撫一個浮躁的小動物:“來,我說過今天給你過生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