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悅不道歉還好,一道歉簡直就是赤果果的在打孔逸帆的臉,圍觀群眾好像聽到了響亮的“啪啪”聲,瞧著都覺得姓孔的臉上好疼。
那邊的新聞發布會還沒有結束,便已經有記者舉著自己的手機,點開了寧悅發的繳費單照片質問孔逸帆:“孔先生,你指責李賀導演對你受傷的事態度淡漠,可現在寧編劇已經拿出了證據證明當時你受傷之後李導第一時間去醫院繳納了住院費,這件事難道你不知道嗎?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想知道?”
記者的問話太過犀利,孔逸帆一時半會兒也沒想到那個住院繳費單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下意識的看了謝鵬淵一眼,而對方一臉鎮定,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記者的問話一樣。
孔逸帆不是傻子,他的腦子裏“轟隆”一聲炸開,現在真的有點啞口無言了。
他當時憑什麼那麼確定自己的住院費就一定會是謝鵬淵繳納的?他當時怎麼就那麼一口咬定李賀連麵子活兒都不願意做,而是選擇了對自己冷漠的無視?
之前說話的時候有多麼的理直氣壯,現在他就有多麼心虛。
不!
這張繳費單據也不能說明什麼!
孔逸帆木然的看著記者,很鎮定的說道:“我的住院費是謝導交的,這一點左辰也能作證,至於寧編劇手裏的這份繳費單據……對不起,我實在不能認可。當時我有些輕微腦震蕩的症狀,整個人都很虛弱,實在是沒有能力也沒有閑暇去過問究竟是誰替我繳納的住院費這樣的問題。”
這個時候,大家看向左辰和謝鵬淵的眼色都有些變得微妙了起來。
謝鵬淵不會那麼無恥,明明一毛錢沒花就靠著上下兩張嘴皮子就把李賀的好處和恩惠都給搶光了吧?搶了人家該有的一聲“謝謝”,反而在人家劇組的男主角麵前插了人家一刀,這都是什麼樣的人啊才能做出那麼不要臉的事兒來啊?
“謝導,左編劇,孔逸帆當時住院的費用是你們繳納的嗎?如果是的話,那寧悅手裏的那份繳費單據又該怎麼說?”
“孔逸帆,你媽媽所痛斥李導的那五宗罪,會不會都是像住院費這種事兒一樣,不過就是個子虛烏有的冤情吧?李導平日裏工作為人如何?他為那些女演員開了什麼便利?”
孔逸帆被他們的聲聲質問說的啞口無言,他要怎麼回答記者的問題?說那些憤憤不平是自己平日裏一點一滴積累下來的怨氣?
如果那張繳費單據是真的,那他連日來的控訴到底算是個什麼?
孔逸帆的臉色蒼白,下意識的看向謝鵬淵和左辰的方向。他們兩個都是一副有的話他們都聽不到,也不會回答的樣子,孔逸帆的心就涼了一半。
如今已經上了這一條船,就算知道自己錯了又怎麼樣?他隻能閉著眼睛一直走下去,隻有這樣他現在拿到的一切才能永遠屬於他,人都是有私心的。
他站起來,蒼白這一張臉道:“受傷的是我,遭受心靈和身體上痛苦的人也是我。什麼人對我好,什麼人又是虛情假意的應付,我是個成年人我懂得分辨。既然你們都不相信我的話,那我也沒有理由繼續呆在這個地方來對你們解釋什麼了,我想你們需要的答案謝導和左編劇會告訴你們的,失陪了。”
孔逸帆的腳步太大,幾乎沒有人能夠很快的追上他。
謝鵬淵看到了孔逸帆就這麼走了,驚訝之餘,心裏生氣了一陣說不出的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