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悅吃著東西,也察覺到了寧淑涵一直盯著自己瞧,眼睛似乎都沒有眨過一下。可她隻能裝作自己沒有發現對方的凝視,因而覺得有些許的煎熬。
沈略那個家夥平時總是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不管是誰來他們家沈略都不會給對方麵子,可是今天寧淑涵來了,這個家夥卻安靜的過分,好像不敢得罪人家似的,想想也真氣人!他就不知道給自己的老婆解圍嗎?
寧悅不說話,其他的兩個人也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總害怕說的多了會惹寧悅不開心,因而更加小心謹慎。
寧淑涵要去刷碗,可卻被沈略攔住了。
不管怎麼說,寧淑涵即是長輩又是客,讓她在家裏做飯已經很不對了,現在還讓她刷碗,似乎更是不妥當了。
寧悅披著外套,看著他們兩個人說話的樣子,其實自己的內心也是有些迷茫的。
以前她總認為自己是被親生父母拋棄的孩子,所以才會無依無靠的長大。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的父母會來找自己,甚至也沒有想象和預演過和自己家人見麵的場景。她想過質問他們為什麼連自己的孩子都要拋棄,也想過與那對冷血無情的夫妻永遠不要相見才好。
可是……現在寧悅已經知道了,她小的時候其實並不是被父母弄丟的,她之所以會流落在外,實際上別有內情。所以想來想去,這筆賬似乎也不應該算在她自己的父母頭上。那她……還要想些什麼,思考些什麼,又要猶豫什麼呢?
沈略說過他已經調查核實過自己和寧淑涵兩個人的DNA數據,毫無疑問,寧淑涵就是自己的媽媽。
從見麵開始到現在,她一直在用小心翼翼的姿態對待自己,好像自己是個什麼易碎的紙娃娃,就連風一吹都能將她吹走。
可實際上她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硬石頭,就算是有狂風暴雨來了,總有沈略這棵大樹為她擋著。但即便是這樣,寧淑涵還是覺得她是個柔弱可欺,惹人疼愛的小可憐……這也許就是寧淑涵心中那份愧疚的影子吧?
寧悅覺得自己不應該怪寧淑涵什麼,可卻真的又不知道該用什麼有孩兒姿態來麵對她,因而才會顯得那麼冷清。
其實臥床的那幾****也已經想的清楚了,以後與何施施那個女人好好的談談,她做她的何家大小姐,而自己仍舊在安城裏做個閑雲野鶴般的沈太太,以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誰也別擋誰的路。但沈略如果想為了艾迪的腿傷做點什麼的話,她也絕對不會攔著的,那是沈略與何施施之間的事。
寧淑涵看著寧悅窩在沙發上昏昏欲睡的樣子,雖然有些不舍,可還是不得不走了:“我要去粵城一趟,可能少說要去個十天半個月的,你好好的養身體吧。”
粵城是何家的根基所在,這個是大家都知道事。
寧淑涵,是要回去阻止何施施取得繼承人資格的吧?
她想著,點了點頭,想要送寧淑涵離開,可卻覺得自己現在的身份有些尷尬。
沈略似乎看出了自己老婆的猶豫,於是體貼的說道:“寧女士是今晚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