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章宮內談話是絕對的安全,東宮可就比不上了,尤其是當花相憶在蕭明旭看來,也是危險人物的時候。阿楠和阿狄雖然不知道在哪,但是蕭明旭知道他們一直在,而且會借由保護之名,監視著,時刻向花相憶彙報。
此時的蕭明旭相信的人也就隻有一個,她借口沐浴稟退了所有的人,應該連阿楠阿狄都不敢靠近的吧,然後呼喚曆霜,見到那許久未見的人,泛起了有些讓人心寒的笑容。
“好久不見了,曆霜。”蕭明旭見他神情如故,便開門見山地說:“如果要你去辦事,不讓外麵的阿狄和阿楠知道,你可以嗎?”
曆霜皺起眉頭想了想,老實回答:“並沒有萬全的把握。”
“那殺了他們呢?”
“如果兩人分開,或許可以一試。”
蕭明旭對這個答案還算滿意:“我不能讓花相憶知道我出現,所以日後如非必要,也不會再聯係你,我隻把我要的結果告訴你,一切由你自己作主。”
“是,屬下領命。”曆霜很快又消示在了房中。
蕭明旭終於能夠下水,盯著水麵倒影的自己,嘴角的笑意還在,卻在微瀾中顯得有些扭曲,蕭明旭不耐地用手揮去那個倒影,反而讓波瀾更大,讓臉更扭曲甚至斷成了兩截。蕭明旭幹脆起身,本來也沒什麼沐浴的心情,隨意披了間衣服就出去了。
宮裏伺候的人不會在這麼近的地方出現,蕭明旭故意穿著暴露了些,顯出一副懶散的樣子似乎並沒有意識到,然後叫了阿楠和阿狄出來。
兩個人自然不敢多看她,也沒有發現蕭明旭神情的異常,隻聽蕭明旭略帶冰冷的聲音說:“你們知道花相憶在哪?”
“主子去找人,請殿下少安毋躁,主子一定會回來的。”
怎麼就看出她煩躁了呢?蕭明旭皺起眉頭,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生氣:“我是問,你們知不知道花相憶在哪?”
“我隻知道花主可能去的地方。”阿狄的火氣也不小,是阿楠回答的。
“那我要你去幫我帶封信給他。”蕭明旭朝著阿狄說的,看了看旁邊阿楠的表情,又補充一句:“定要你親自交給花相憶,絕對不能讓第三個人碰到這封信。”
聽她口氣很嚴重的樣子,阿狄也收起脾氣嚴肅起來,認真地說一定辦到。
轉過身的蕭明旭偷偷笑著,去書房現寫了一封信用蠟封好口,鄭重交到阿狄手上,阿狄雙手接過,一臉認真地表示一定會把信親手送交到花相憶手上。
蕭明旭目送阿狄離開,她眼中的阿狄已經差不多是死人一個了。突然感覺到身後的視線,回頭對上阿楠,蕭明旭沉著臉皺眉問道:“怎麼,你有什麼事嗎?”
“恕我冒昧,殿下和皇上在宮中談了些什麼,可是與剛才那封信有關,還是與花主有關?”阿楠見蕭明旭轉身,又收回了目光,定定地問道。
“怎麼,你這是審問我,還是怕我做些什麼對不起花相憶的事?”蕭明旭冷笑一句,“他不在背後搞什麼花招,我就該謝天謝地了。”
因為想到花相憶和皇帝暗中的約定,阿楠的確有些心虛,也就沒有再問下去了。
蕭明旭表麵上反而安靜了下來,對案子的審理似乎好像也沒那麼用心了,暗裏和江懷遠通了信,大意是希望江家能夠自己再出具一些有利的證據來證明自己無罪。而證據自然不是憑空就會有,沒有的,自然要偽造。江懷遠一點都沒想到蕭明旭的改變,開始親自著手為江家挖墳墓。
兩天之後,蕭明旭早朝回來,在自己的寢宮裏看到了一封信,確切地說隻有信紙,上麵隻有一角沾染了血跡,而蕭明旭能夠很肯定,阿狄已經被除去,剩下的就隻有阿楠了。不過沒有見到曆霜不知道他現在情況如何,是否能夠做阿楠的對手,這一點是蕭明旭不能確定的。
也隻能盡量地為曆霜找機會,不過在宮裏出手始終比較麻煩,蕭明旭每次去看那依舊昏睡著臉色卻開始變得紅潤些的皇後,都會想幹脆也用毒來對付他就是了。
不過蕭明旭沒想到的是,花相憶竟然很快就回來了,還帶回了重傷垂危性命攸關,但是依舊還有口氣在的阿狄。是他實在太過幸運,正好被花相憶和他師傅撞見,憑著他師傅的那一雙回春妙手,這就起死回生了,雖然說現在依舊沒有脫離生命危險,但是聽他師傅的口氣,把握還是不小的。
敢對花相憶的人下手,這自然讓花相憶非常生氣,發誓定要徹查到底。聽花相憶說阿狄並非不是那人的對手,隻是為了手上的那封信才會被人抓了空隙受傷的。但是花相憶趕到的時候他手上就隻剩下捏著的信封不見了裏麵的信,花相憶自然要從這點下手。
在去永壽宮的路上,花相憶一直問蕭明旭信中寫了些什麼,還有什麼人知道這封信,蕭明旭都隻含含糊糊地回答,最後幹脆推到了阿楠身上。花相憶第一個反應就是不可能,說:“阿楠從小就跟著我,阿狄也是一樣,他怎麼可能對阿狄下手,做出那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