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置幾天之後,蕭明旭很快又發現了她可以做的事情,那就是教其他的姑娘習武。在那群飛來飛去的影衛和用內力交手的掌門之中,蕭明旭好像不會武功似的,但是其實她的騎射拳腳功夫還是不錯的。
她沒有想太多,好不容易找到一件讓自己能夠全身心投入的事情讓她很開心,而且這樣也能讓她更好地融入。不過要想完全和這些人貼心,似乎也有點困難。畢竟生活的經曆相差太大,她們大多出身寒微,又被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玩弄於鼓掌之中,仇富仇權之心非常重。
蕭明旭每次聽到她們那樣的語言,心中總有不快。下意識地想,正如她們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生長在權貴之家也不是自己能夠選擇的。到底是前世造的孽,還是前世積的福也說不清楚。其實,也不是所有權貴都那麼壞,至少蕭明旭覺得自己認識的,都還不錯。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原本貴為太子,那些人又怎麼敢在自己麵前放肆?隻怕換做了現在,那些人連看都不會看她一眼。這麼一想起來,失落反差越大,心情也不好。
晨兒見她臉色不好,以為是想起什麼不好的事情,連忙在旁邊勸慰著。蕭明旭無言以對,既覺得愧對關心,又覺得自己不該再去糾著往事不放,倒是生起自己的氣來。最後淡淡地說了一聲,出門散心去。
已經是夜晚了,月明星稀,是個多雲的天氣,還有些煩悶。蕭明旭走了不少路,被夜風吹得頭腦終於清醒了些,正準備回去省得別人擔心。
結果回去的路上不小心聽到了一些響動,出於好奇和警惕前去查看了一下,結果這一夜就再也沒能回去了。
不不不,當然不是什麼刺客,也更不會是仇家,那個人蕭明旭根本不認識,被他吸引是因為他那一聲聲斷人心腸的呼喚:“娘~娘~!”
瞬間蕭明旭又仿佛回到了皇後的床前,自己無能為力的樣子就在眼前。再叫,母後也不會再回應,再哭,母後也不會因此而回來。隻是那喪母之痛,蕭明旭也撕心裂肺過,所以知道。
不覺間靠近了那輛馬車,還沒靠近太多就被裏麵的人發現了,厲聲問道:“什麼人?”
蕭明旭知道荒郊野外這樣突然出現的確令人懷疑,便自報家門說:“我姓江,住在這山裏。剛剛聽到一些響動,所以來看看有什麼能夠幫得上忙的嗎?”
一聽是個姑娘的聲音,那個人語氣立刻就放柔了:“沒什麼,多謝姑娘關心。”一麵說著,人從馬車裏出來了,是個青年男子,穿著一身素白,在月光下倒有幾分鬼魅。
不知怎麼的就想起花相憶來了,曾經也是在這樣的月光下,一身白衣飄飄,明明是個妖媚之人卻還有那一分仙氣,不應該是說貴氣吧,畢竟人家才是正牌的皇家血脈。
蕭明旭走神那檔兒,那個男子已經走到了蕭明旭跟前,臉色蒼白自不必說,憔悴倦怠也是意料之中,不過也還知道關心別人:“姑娘,這兒深山野林的你一個女孩子家出來不太安全,還是趕緊回家去吧。”
那話蕭明旭以前也對別人說過,在自己不是姑娘的時候,現在卻聽別人對自己說,感覺有點奇妙,反應就更奇妙了:“我正準備回去呢。公子應該不是這裏的人吧,玲瓏鎮上無盜賊,太虛穀中無猛獸,這裏安全得很。”才住了一個月,蕭明旭就已經把這裏當作故鄉,頗為驕傲地介紹著。
“是麼,那是在下多慮了。”那人還掛念著自己的母親,見蕭明旭這麼說,也就不再多言。
蕭明旭見他轉身,自己跟了上去,多管閑事地問道:“令慈是病了嗎?”
“是,幾天前在家裏中風……對了姑娘,你居住在這山裏,你可認識太虛穀穀主岑鬱柏神醫?”
“算是認識吧,他救過我的命。”
那個人一下子激動起來,湊到蕭明旭麵前就差沒有抓著她說道:“請姑娘幫幫忙,求岑穀主救救家母吧!所有大夫都束手無策,都說隻有岑穀主才可能有辦法救她,我求你,讓岑穀主救救我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