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裏頭林析流莫名其妙,努力在爭論著什麼,而那兩位則一點沒聽進去,就隻是朝林析流要人。蕭明旭站在那裏,不知是該進去還是立刻跑得一幹二淨。但是不管怎樣,連累到神木堡和林析流,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了。
想來想去,其實自己也沒什麼可怕的。都已經到了決然一身的地步了,還怕失去什麼。這條命的話已經賠了一次,第二次第三次也不是不可以。
定定神,腳步一動正準備跨進去,肩膀突然被人按住了,狠狠往後一推,接著身後的人走到她身前,大步跨了進去。蕭明旭往後踉蹌了幾步,見著花相憶的背影,跟了過去。
“今兒怎麼這麼熱鬧,連你們兩位大人都來了。可惜的很,林老夫人已經下葬了,你們要來吊唁,也來得太晚了些。”花相憶看了眼一臉驚詫的林析流,心想便宜你了,然後笑著朝兩位大人說。
“微臣參見殿下。神木堡林老夫人去世,微臣也深感遺憾。不過此次來神木堡,隻是奉皇上之命,來請殿下回宮的。”知府和總兵衝著花相憶規規矩矩地行禮。
蕭明旭本來急著追花相憶過來,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猛然止住腳步,又突然恍然大悟。殿下,怎麼可能是在稱呼她,她現在早就什麼都不是了,人家花相憶,才是貨真價實的龍子皇孫,才是真正的殿下。
眼看那兩人要抬頭了,花相憶怕他們看到蕭明旭這表情懷疑什麼,伸手一揮攬過蕭明旭在懷裏,順勢找了位置坐下,讓蕭明旭倚在自己身上,撫摸著她頭發的手正好用袖子擋住她的臉。
“我說,二位是不是認錯人了?這一聲殿下,我可擔當不起,冒充皇子可是要砍頭的啊,你們不怕死?”花相憶直接把問題丟到他們兩個身上。
知府和總兵相視一眼,又上前一步道:“皇上說他理解殿下對他的怨恨之心,皇上雖沒有能夠盡到父責,但他卻是時常掛念殿下,真心希望殿下回宮。”
“哼,說得跟真的一樣,可惜我不是,你們認錯人了。”花相憶冷笑著,這皇帝老頭別的本事一般般,演戲的功夫絕對是一流,果然是家族遺傳。
“殿下莫要在說這種話,天下有哪個父親會認錯自己的孩子,更何況是皇上?皇上說蕭家江山不能落入旁人手中,請殿下速速回宮,舉行太子冊封大典。”
可惡這死老頭,說他是先帝的兒子,他可以拿出一百個證據來證明自己不是。但是說花相憶是他自己的兒子,他自己就可以出來作證了。是啊的確,哪個皇帝會拉著一個毫不相幹的人認做自己兒子還要把皇位讓給他,所以所有人都相信,他花相憶就是皇帝的私生子了。這種事情,就算證據擺在人麵前也沒有人信啊。
花相憶抽抽嘴,仿佛已經無話可說,又見著那兩人就煩,突然把頭低下湊到蕭明旭旁邊低聲耳語:“明明,這些人非要說我是皇帝的兒子,還要讓我到皇宮去做太子,你說怎麼辦?”
蕭明旭隻送他一對白眼,這個姿勢不能換,蕭明旭也知道花相憶這算是在保護她,既然這兩人不是來找她的,她的確沒有冒險露麵的必要。可是這樣被花相憶吃豆腐,蕭明旭又想起過去種種,真是氣不打一出來,伸手裝作親密地從後麵勾上了花相憶的肩,然後輕輕一擰再一用力,花相憶的笑容立刻就變得詭異起來。
“淘氣。”花相憶立刻決定以牙還牙,手順著蕭明旭的背脊往下,她身上哪裏敏感他比她知道得還清楚。
蕭明旭身體不由一僵,更是氣憤,蜷了膝蓋往花相憶下身攻去。花相憶怕動作幅度太大反而暴露,連忙求饒,還不忘在蕭明旭頭發上落下輕輕一吻:“不要急嘛明明,這會兒還有人呢,回去再賠你玩。”
到這裏為之,那兩位大人已經頭低得快把腳邊的地給看穿了,又不好意思抬頭,非禮勿視。花相憶見他們如此,笑道:“反正兩位把這山都圍了,我想逃也逃不了。 我想回宮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先讓我解決點個人問題如何?”
事已至此,兩人也沒有辦法說不。如果花相憶承認了是皇子,那麼他們就要聽他的了。所以隻能按照花相憶所說的,先到偏廳喝茶等待。
那兩人一走,蕭明旭就從花相憶懷裏跳出來,指著花相憶的鼻子憤憤道:“花相憶,你剛剛太過分了,你是故意的吧?!”
看看這反應,和當初一摸一樣嘛,早知道這樣就會恢複,花相憶早就下手了。一麵想著,一麵還要裝得很正直很無辜:“明明你是不是誤會了,我這樣都是為了不讓你被他們發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