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昨天呢 ◎ 放不下(1 / 3)

文淑作品《丶丿花樹下》

卷◎第一

昨天呢

wenshuzuopin《zhupiehuashuxia》●2016

第七章_放不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應該是一句至理民諺了吧?

玄智源看到接警的警察趕到了現場,腦海裏第一個浮現出來的就是這句民諺,而跟著感覺走一直都是玄智源處理突發狀況的首選項。

所以,跟著感覺走的玄智源懷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定理和宋俊馳一起離開了事發現場。

雖然跟著感覺走這個選項基本上是大多數人在現實生活中的普遍選擇,但是大多數人都沒有考慮到一個最基本的事實——

跟著感覺走是理智的選擇還是習氣的指使?

習氣不等於理智,但是理智有些時候根本控製不了習氣,這是事實。

習氣,我們可以把它理解為生活中對任何聽到、看到、想到的事情所作出的第一反應,而且是潛意識中依據自己的主觀判斷、依據自己的喜好考量、依據自己的是非標準、依據自己的利益相關……所作出的第一反應,這種第一反應的日積月累就形成了一種頑固的、不受理智控製的、完全以自我感受為首選項的處理問題方式——

隨習,隨氣。

習以為常的隨習,氣不自主的隨氣。

良好的習氣選擇的基本上都是正確的處理方式得到的也必然是完善的結果,反之亦反之。

玄智源日積月累而成就的習氣雖然不是那種非常惡劣的習氣,卻也不是那種非常良好的習氣,畢竟在現實生活中能夠做到人格自律、公德私德具備的人已經是非常鮮見之非常鮮見,更何況玄智源也是現實生活中普通的一員,受教育的氛圍與內容大家等同。

所以,

玄智源才會踢人一腳,玄智源才會羞辱燕黎,玄智源才會約架毆人,玄智源才會闖家拆盤,玄智源才會……引發以後的諸多事端而陷自己於不利的窘境。

三思而後行這句話雖然自古有之,卻屬於那些不受習氣控製的智者所在的境界,非我等凡俗所能堪負、駕馭。

智者事前先把自己的行為所能產生的不同結果都考慮到了,然後擇利人利己之項而行事,不論是給他人還是給自己帶來的都是利益而非損害。

凡俗則是恰恰與之相反,事前隻是根據自己的喜與不喜行事,隻有麵對惡果的時候才會反思自己當初的該與不該,才會反思自己的所作所為所產生的後果自己是否有能力樣麵對與承受……這樣的反思已經完全沒有了意義。

當然,

如果能夠吸取教訓的話,反思也是一種提升自己的方式。

反思雖然不能改變過去的事實,卻可以影響未來的選擇。

對玄智源來說,

此時,

此刻,

此地,

根本就沒有反思的必要,因為玄智源當下所麵對的結果沒有一樣能夠直接讓他感受到悔不當初是怎樣的追悔莫及與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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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事故現場不遠,一種奇怪的感覺就湧進了玄智源的腦海,猶如亂麻一樣左牽右繞,無論玄智源怎樣梳理都找不到一個完整的頭緒。

更準確地說,無論玄智源怎樣去梳理,也無論玄智源怎樣去辨析,就是找不到、抓不住湧進玄智源腦海裏的那份感覺到底是什麼。而就是這個玄智源不知道是什麼的什麼,總是用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讓玄智源絞盡腦汁地去搜索,去尋覓,去探究……

似曾相識?

玄智源一愣?

玄智源一愣!

玄智源這才反應過來似曾相識這四個字今天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

被自己踢昏的那個電視台演員乍看上去很麵熟,

第一眼見到那個電視台的主持人也感覺自己在哪裏見過,

即便是在自己怒不可遏的時候看到開跑車的燕黎也好象是相識的熟人,

而這個孫振家也似乎是同自己有過幾麵之緣,

怎麼會呢?

:想什麼呢智源哥?

已經跨上摩托車的宋俊馳看到玄智源站在摩托車的後邊呆呆地發愣,有些奇怪地看著玄智源。

:……嗯……怎麼說呢……今天的事情我覺得很奇怪。

:奇怪?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好像也沒什麼……隻是……今天和我發生糾葛的每一個人,我都好象認識他們,但是,在我的記憶裏卻怎樣也找不出認識他們的證據。

:那……他們認識你嗎?

:應該是不認識我。

:是不是你感覺錯啦?

:這裏邊肯定有什麼地方不對,但絕對不是我的感覺。對了,俊馳,我們是哪一天請工商所的那幾個哥們吃的飯?

:前天啊。

:我昨天到店裏去了嗎?

:昨天?沒來啊。

:唉!看來是真的了!

:什麼真的假的啊?

:我的昨天丟了!

:昨天?丟了?哈哈哈……

宋俊馳看著我茫然的表情笑得眼淚幾乎都流了出來,以至於玄智源跨上了他的摩托車等了將近一分鍾他才啟動、加擋、離去。

是啊!

如果有人對玄智源說某個人丟了昨天,相信玄智源也會同樣地哈哈大笑。

昨天,

怎麼會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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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智源和宋俊馳回到大車店的時候,楊東衡、安雨澤、洪榮軒也已經在店裏笑逐顏開地對許子默講述著剛才在望海樓的經曆,當幾個人發現玄智源和宋俊馳走進店裏之後馬上停止了眉飛色舞迎了上來。

:那七個混蛋都被我們抓住交給警察了,每個人都被我震斷了小臂加上肩關節脫臼。

楊東衡興致勃勃地把經過簡單明了地向玄智源做了介紹,臉上的那份得意說明做這件事情對他來說是多麼的求之不得。

:很好!

玄智源輕輕地點了點頭又輕輕地舒了一口氣,既是對楊東衡他們三個人這次行動的肯定,也是對那七個混蛋得到應有的懲罰替張熙若和劉清如感到些許的欣慰。

隻是,玄智源並沒有設身處地去感受一下那七個混蛋的痛,也就如那七個混蛋施暴時不曾考慮張熙若和劉清如受辱之後的感受一樣。

因為,玄智源兄弟幾個認為他們的所作所為是正義的懲罰,正義的懲罰就是天經地義;那七個混蛋的被傷害則是他們咎由自取,咎由自取就是自作自受。

所以,玄智源無需、也不會、更沒必要去感受那七個混蛋被傷害之後的痛。

但是,玄智源的心裏,卻總有一種如梗在喉的感覺。

:錄像拿回來了嗎?

許子默關心地從玄智源手裏把錄像機和硬盤接了過去,用一種等待確認的口氣向玄智源詢問。

:錄像機我已經檢查過了,那些錄像還在。你現在就去檢查一下這塊硬盤,看看有沒有涉及到我們的內容,如果沒什麼問題哪天我去還給人家。

玄智源拍了一下許子默的肩膀,算是一個辛苦的問候吧。

:那個混蛋交給警察了嗎?

玄智源剛剛坐進那把大木椅子還沒等舒一口氣,許子默一轉身就把又一個話題拋了過來。玄智源沒有回答,隻是歉意地看了一眼宋俊馳,宋俊馳理解地把話頭接了過去,向兄弟幾個描述了一下孫振家被他父親砍傷以及孫振家自殺的經過。

:自殺?這種人會自殺?來來來,你把經過仔細講給我聽聽。

顯然楊東衡對孫振家的自殺表示十分的不理解,所以很疑惑地把宋俊馳拉到了一邊。

玄智源則是掏出手機給自己的母親打了一個電話,希望從母親那裏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一個肯定自己昨天晚上在家裏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