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堡是因為有了楊家的存在。楊府曆來都是楊家堡的第一大戶,雖然最近幾年有其他的大戶的興起,但是破船還有三千釘,餘威仍在。此時的正在晚餐的楊府,安靜之中透露著一種詭秘的的氣氛。大家夥因為老頭子的”食不言”禁令,而一個個噤若寒蟬。國破家亡的威勝因為幾個月的逃亡變得全沒有那些深宮的貴氣,坐在老太爺的旁邊就是一頓胡吃海塞,生怕下一頓繼續逃亡接著挨餓受窮。楚兒雖抱著一碗白白的米飯,但卻不斷的給威勝夾著菜,摞得高高的一層。老太爺另一邊卻不是楊家的長子,也不是長孫,而是小胖子楊潤澤和楚兒的同袍妹妹楊媚兒,而老太爺的兒子們則在老太爺的對麵。
今天的晚餐,大家很高興,老太爺也高興。大家是因為老太爺今天沒有飯前的訓誡而提前開始了豐盛的晚餐。今天一直笑嗬嗬的老太爺反而沒有注意自己剛剛回家的長孫女,也沒有看自己孫女領回來的未來孫女婿,反而兩個眼睛盯著一向胃口很好卻一口不吃的楊小胖。楊潤澤的小眼迷迷茫茫的,一會看一眼剛剛回來的陌生姐姐-----楚兒,一會看一下坐在自己旁邊的楊媚兒,自己滿臉的苦瓜像,不停的思索著什麼。媚兒不時的抬頭看看在對麵坐著的小胖子從小就說給自己找的姑爺。其他的家族成員都十分好奇這便宜女婿,可又不敢私下討論。這種詭秘的氣氛就這麼渲染著這楊氏大堂。
“咳,潤澤來我臥室,其他人吃完就回各自的吧!”用一塊絲巾摸完嘴的老太爺顫巍巍的說完這番話後就有兩個丫頭扶著向後麵的臥室走去。老太爺前腳邁出大廳,後腳大堂裏響起了一曲由筷子和婉的交響曲,不一會兒一桌桌佳肴被風卷殘雲。沒有料到如此變化的楚兒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還隻剩了半碗米飯卻沒有了菜下肚。威勝還在不斷的吃著存貨,也不斷的往楚兒碗裏回夾剛剛積攢的那些菜肴。知道威勝脾氣的楚兒沒有回卻威勝的好意,加快了吃飯的速度,兩人一副相依為命的樣子。此時,這一桌子的還剩白飯的眾人看著如饕餮般的兩人,頓感有一種被擺了一道的感覺,雖說落花有意,但是流水無情,一頓飯的一切都是機緣巧合。
伴隨著一個飽嗝的聲音,威勝是最後吃完晚餐的人,趴在桌子上回想滿滿一屋子的人,現在隻剩下自己。威勝不禁擺了擺腦袋,擺脫一直纏繞著自己的那些記憶,就這麼自己一個人坐著。此時的大堂隻有幾個老媽子在不斷的收拾這杯盤狼藉。沒有吃完飯的小胖子早早走去了老太爺的寢室,楚兒被自己久別重逢的父母拉去,此時的楊家迎鬆堂他已經沒有了認識的人了。威勝抬頭望向那不知比自己記憶中破舊多少倍的堂門,看到一個小小的腦袋從門的一側慢慢的伸了出來。門外的人慢慢的掃了一眼大堂的全景,目光與威勝對接在了一起,然後突然縮回了門外。不一會兒,一個打扮俏麗的小姑娘羞答答的扭扭捏捏的走進了大堂,腳步朝著威勝慢慢的走了過來,眼睛卻看向別處,當最後一個收拾的廚娘離開大堂時,小姑娘正好坐在了威勝的對麵。威勝傻乎乎的目光看著這不同宮中侍女打扮的小丫頭,感覺美。小姑娘楊媚兒也抬起腦袋看著這不知被小胖子神化和渲染了多少倍的未來姑爺,感覺到矛盾的貴氣和痞性。
“我叫媚兒,你叫什麼名字啊?”楊媚兒試探性的和這闖進自己生活的小屁孩進行對話。威勝從思緒中刷的一下驚醒過來,身子依然懶洋洋的趴著,目光看向別處回答道:“威勝”。
“你從哪裏來的啊,怎麼認識的楊潤澤啊,是楚兒姐姐帶你回來的嗎?你們怎麼認識的..。”
媚兒帶著水靈靈的眼神一邊看著威勝,一邊如竹筒倒豆子一樣不斷的問著這問著那。女人,特別是楚楚可憐的美女,往往是最能打開和男人交流的鑰匙。而今天的她卻碰上了小小年紀卻飽經滄桑的威勝。威勝那跌宕起伏的經曆確實每一個女孩的興趣所在。兩個小人就這樣慢慢的進入了談天說地的地步,威勝不斷的用經曆的趣事逗樂眼前的女孩,同時帶有每一個男孩子莫名其妙的虛榮感,吹噓著自己。
時間慢慢的從這對童子的手間劃過,一輪彎月慢慢的走到了最高處開始下降,一聲“媚兒”的呼叫,把兩人從交談中驚醒。依依不舍的媚兒心不甘情不願的說著:“勝哥,我媽叫我了,我們明天再聊吧!”威勝點點頭,終於坐直了腰身,看著活潑爛漫的媚兒走遠,依依不舍,也許這就是同齡人的魅力吧。夜靜靜,威勝獨自一人看著那可斑駁的鬆和槐。
夜漸漸的深了,一件大衣,一雙如出淤泥蓮藕般匆匆玉手,同時搭在了威勝的肩頭,患難與共才使的楚兒更能照顧咱們這位落魄而又無人可知的君主,安排他的衣食住行。他是楚兒的精神,楚兒是他的神經,他們是休戚與共的方式慢慢的走到了盡頭。今晚的他屬於她,更屬於她。風華雪月和知冷問暖本就是人生的兩個極致,一個10歲的小男孩怎知如何選擇,後來人更是讚歎他們這位先祖的豔遇,失之桑榆,得之東瑜。時間還長,我們慢慢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