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順著街邊慢慢逛著,紅牡丹不時買上一些胭脂花粉鏡子之類女孩子所用零碎、三個人隨意吃上一些當地的特色小吃,聽著小姑娘嘰嘰喳喳小鳥一樣說三道四,一條眉充分施展自己的語言天賦倒跟伶牙俐齒的她鬥個旗鼓相當,朱飛大半時間在旁邊笑吟吟看著,有時候充當鬥嘴鬥得較真的兩人之間調停者,三個半大的孩子倒也其樂融融。從爹娘慘死後朱飛第一次感覺到了快樂舒心。
“喂!站住!說你呢!”一個鴨子般的嗓門響起,朱飛扭頭看去:隻見一個二十多歲的年青人斜著眼睛瞅著自己:“我說你個小兔崽子走路沒長眼睛啊?踩到你大爺了!”
自己絕對沒踩到他,看樣子這就是個地痞,想訛點錢。朱飛搖搖頭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示意自己不會說話。
“喲嗬!啞巴?我說你個啞巴走路那麼橫幹嘛?三爺剛買的新靴子被你踩壞了,沒說的,拿出一兩銀子來!”
紅牡丹一下子扭過頭瞪著那地痞叫道:“你訛人!我們明明沒踩到你!再說一雙鞋子怎麼能值一兩銀子?”
一條眉肥胖的身軀站了出去,叉手挺胸站在地痞跟前,十四五歲的孩子居然比對麵的地痞要高半個頭:“怎麼?想跟小爺玩玩?”
看到他魁梧的身軀那地痞躲開了腦袋:哼!讓你橫!自己隻是來打探虛實的,晚上有的你們受的!想到這裏回身就跑了、連一句狠話都沒有丟下。
三小舉步朝前走,絲毫沒把這件小事放在心上,一會兒又開始說說笑笑、打打鬧鬧了。少年的心確實健忘。
逛到將近亥時三人回了客棧,朱飛的十三兩銀子花去了二兩,紅牡丹本來要搶著付賬的,不過朱飛攔著就是不鬆口,沒奈何隻好讓朱飛請客了。
“一條眉、小兄弟都早點睡吧!姐姐也去睡了。”紅牡丹蹦蹦跳跳走了。
朱飛和一條眉回房間洗漱收拾後各自脫衣躺在床上。一條眉本來還想跟他好好聊聊,獨自一人說了半天,扭頭一看朱飛眼睛都閉上了、似乎已經睡著,當下嘟噥兩句也閉了嘴睡去。朱飛當然沒睡,他正在閉眼運轉“三味陽經”——“三味陽經”是他九冥絕脈變成六脈後張天行根據他身體特點特別傳授的天師府武功秘籍。自兩年前開始修習“三味陽經”後朱飛沒有一日中斷修煉、即使前幾日家遭大難也沒有停止過,這幾日練功他感覺到自己就快要突破了。雖然張天行傳功時明白告訴以他的體質修煉到後天9級已是極限、絕無可能晉級先天境,但朱飛心裏一直期盼有奇跡出現,或許苦心人天不負呢!
兩個時辰過去了,朱飛緩緩睜開眼,眼裏一束精光閃過。升級了!自己進入了後天3級!勉強也算世俗界高手了——世俗界先天高手並不是人們想象的那樣多,雖然大陸靈氣充沛、沒有好的秘籍和修煉方法很難擁有先天真氣、成功晉級先天境。
進入後天三級後他的耳目靈敏了許多。現在已經是子時正,所有人都已熟睡,偌大的客棧裏安靜異常,除了房間另一張床上一條眉響亮的鼾聲,他敏銳的耳朵甚至能聽到遠處紅夏華房裏的細微鼾聲、旁邊房裏紅牡丹隱隱約約的夢中呢喃——黑夜是如此寂靜、世界是如此安詳,整天為生計忙碌的普通人哪裏知道一家客棧某一個房間中一個年僅13歲的少年心裏背負著怎樣沉重的壓力?
募地,一陣淅淅瀝瀝的響動傳進耳裏,這是隔壁紅牡丹房裏。朱飛一個翻身下了床,耳朵緊貼到牆壁上凝神探聽。
“這小娘子真水靈!嘖嘖!瞧這水色!嫩得能掐出水!不行!我要先摸兩把……”
“住手!王三你的狗膽不小!這是華少看上的女人,**不要命了!”
“噓——噤聲、噤聲!劉大咱們趕緊辦事……”
劉大看樣子是個會家子,輕輕一掌砍在酣睡如常的紅牡丹頸部大動脈上,紅牡丹立即暈迷過去:“來王三,便宜你小子了!抱上小娘子咱們趕緊撤!”
兩個偷花賊躡手躡腳從房裏溜出來,賊眉鼠眼四處打量一番、迅速跑出了客棧。客棧外邊停著一輛馬車,抱著紅牡丹的王三一貓腰鑽進車廂,那個劉大駕著馬車一溜煙跑了。
馬車行駛了五百米左右,來到另一條街道然後進入一個高門大府裏邊,府邸門匾上是三個鎏金大字“豫州幫”。這個府邸相當大,馬車穿過很長一條馬道來到後院停下來。王三抱著紅牡丹和劉大一起進入一處廂房裏。
廂房裏燭燈高照、將整個房間映得亮如白晝,一個身穿白底碎花絲袍的二十歲左右青年正坐著,青年身子骨異常健碩、儀表也算過得去、隻是生了一雙色兮兮的桃花眼:正是下午打賞紅牡丹七十兩銀子的那位。看見二人進來那青年眼睛一亮、一下站起迎上來,一雙桃花眼色迷迷地打量著王三懷裏的紅牡丹嘖嘖有聲:“嘖嘖嘖!好柔軟的身段!難怪能做出那樣高難度馬術動作!燈下觀美、小娘子更是人比花嬌啊!”惡狠狠瞪了王三一眼:“還不快把美人兒放下來!**狗爪子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