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雪離開望海城後,來到帝都的那幾天,過得簡直堪比難民!住的是用隔板砌成的房子,旁邊一個房間的咳嗽聲都聽得清楚;夜裏睡覺時也能清晰地聽見隔壁房間的打呼聲,她還以為在自己房間;早上起床時周圍的動靜像有人在拆房子。
這對她來說,心裏很痛苦,突然想到望海城的房子雖然破舊,有時夜裏還有隔壁小夫妻歇斯底裏的吵架聲,但無論如何,不會覺得他們是在自己的身邊,不會覺得那裏的房子條件差。
說陳俊不懂貧窮倒還有理,說她趙天雪,有點不懂擺脫貧窮的這幫人的日子了,不過她傷心之餘,想到自己不過是這個城市的蟻族而已,有一個蝸居已經不錯了,所以她有時也會從傷心中快速地走出來。
在趙天雪所居住的地方,有很多人已經這樣的人,漂泊帝都五年了。誰都想在這裏紮根,來這裏的人每年都用百萬計數。可是努力了,灑下淚水了,最後還是灰溜溜回家的人更是以百萬計數。
城市不相信眼淚,他們更相信價值。所以趙天雪打掉那些喪氣的想法,開始去找工作和麵試的活動。
幾天下來,她覺得或許是大城市,所以機會多些,不至於像在望海城半個多月找不到一份合適的工作。
想著交水電費,交房費,趙天雪打了兩份工,基本上完全隔絕了網絡和業餘時間,累到不行的時候也會懷疑自己這樣值不值得。
這天接到一個電話,是網友“萋萋”的。萋萋是“路漫漫”群裏很少說話的成員,但和趙天雪很投緣的“姑娘”。
姑娘,趙天雪在沒有給“她”手機號的時候一直是這樣認為的,“她”還在群裏說等“她”空閑了要帶她遊帝都!結果,電話打進了是一爺們兒。
“我說,大哥恁一大老爺們兒跑我們一腐女群扮人妖是怎麼個意思?”和趙天雪住一個地兒的有七個人,這七個人有三個是東北那嘎達的,趙天雪這幾天每晚上都在自己房子裏聽他們用這個話聊天,不知不覺就被影響了。
現在的趙天雪,普通話說的帶著點東北味兒,東北普通話帶著點兒帝都方言味。
“哈哈哈……都都,你是東北人?”
“我不是!別把話題叉遠了,你給我老實交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好好好,姐妹兒別火啊!你有空來我這裏我麵對麵老實交代。”
趙天雪笑著說:“你有陰謀?”
“我還有陽謀呢!電影看多了吧?”萋萋笑著說:“我不是答應帶你遊帝都嗎?你定個時間,我都行!咱吃遍、玩遍帝都城。”
“哥,饒了我吧!我剛到,最近麵臨赤字危險,你就別了吧!”
“誰要你花錢?我來!我說過帶你玩,哪可能讓你消費我又不是導遊。”
趙天雪有點糊塗了,她問:“你錢多啊?還是最近閑的?”
“好心當成驢肝肺!我可是一片赤誠,來不來給句準話!”
“來來來,白吃誰不去?”
趙天雪就這麼被人給忽悠過去了。
萋萋真名叫翁西,是一家酒吧DJ,工作性質使他打扮的很時髦,一頭金發,渾身上下鉚釘、鏈子,總之就是一個潮範兒。
翁西平時日夜顛倒的生活,稱得上朋友的說成狐朋狗友也差不多,翁西除了工作上不得不和他們搞好關係一般不喜歡理他們。
趙天雪在望海城也曾去過兩次酒吧,那兩次的經曆卻都跟陳俊有關,想著心裏就不舒服。
遊玩了一通的兩人,累極了,於是在一家店裏吃驢打滾。因為小店在美食街的角落,又不是正常吃飯的點兒,所以偌大的店麵裏隻有他們一桌。店裏的老板除了賣驢打滾,還有其他小吃,此時正準備著更多的美食,以應付客流量大的時候。
“嗯……這個真好吃。”趙天雪喝了一口薏米粥說道。
“我記得前段時間你在咱們群的貼吧裏寫過兩個男人的愛情故事……”
“那是真的!我在貼吧裏發過誓的。”
“那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很好啊!我這次離開望海城時還送給那個小受(江東:阿嚏!)一個打火機。一千五百元呐!這小受(江東:阿嚏!)真摳,我走了他也沒送我什麼睹物思人的東西。”
“他如果送了攻君(宋玄:阿嚏!被江東傳染了嗎?)會吃醋吧?”翁西笑了。
趙天雪看著翁西柔和的眉眼,這個笑容顛倒眾生啊!
“嗯,你是那個……那個……”趙天雪激動到說不出話。
“啊哈,被你看出來了?”翁西的笑意變得意味深長,他說:“我進群絕對是意外!找文的時候無意間進得。我有別的QQ號被調戲多了想著就幹脆申請個女號,就這樣潛伏下來了。”
“原來如此!如果你是男號進群我也會調戲你的。”
“嗬嗬,以前那個號就是因為被你們腐女的攻勢嚇到所以棄了,棄了也好,少了很多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