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2)

蒼家在陵國勢力極大,並與皇室關係密切。據說蒼家先祖與陵國開國帝是一母同胞兄弟,是陵國開國功臣。一山不容二虎,天下大定後,自願隱退,改姓蒼,並隱居與陵國東南邊境,離鳳國也極近。

傳言已無可考證,但蒼家在陵國卻真正是地位超然。幾千年來,其明暗勢力已滲透陵國上下,蒼家商號更是遍布整個風破大陸,與陵國帝心,鳳國鳳閣,熾國豔殺並稱風破大陸四大組織。

風破大陸上的人一般皆是十四歲成年,像暮然那樣提前成年的少,但像我這般在十七歲才迎來成人日的更是不多見。風破大陸上的人,十六歲已是生長極限,資質差或天生有缺陷的人,若十六歲那年還未成人,恐怕一生都已失卻成長機會。

姐姐死時二十歲,長我四年,也就是說帶闕兒走那年,我十六歲,還是一副孩童模樣。說不鬱悶是不可能的,隻是我從十四歲生日那天開始期盼,失望了太多次,慢慢的也就看開了。隻是帶闕兒走時,吃盡了苦頭。

兩個小孩,本就勢單力薄,再加上蒼家門下的人都已在找我們,目標多麼明顯。一路走來頗為艱辛。好幾次都多虧了幻術與易容,才險險躲過。

這麼的躲躲藏藏過了一年多,十七歲的某個早晨在借宿的農家醒來時,就忽然發現自己已成人了。原本以為已經無望的事一下子成了真,這種喜悅讓人對人世充滿了希望。與闕兒再次上路時,也安全了多。畢竟所有的人在找的不過是兩個孩童而已。

來到了熾國,在堰村過了七年平靜安寧的生活。這次回去,時隔九年,心境情形已全然不同。

一晃,上路已有一月。這日,到了陵國涼郡小鎮,天已黑,便投宿在了當地一客棧。闕兒已累極,狼吞虎咽得吃完飯後,在床上一會而便睡著了。

陵國與熾國氣候迥然,熾國今已入冬,而陵國夏初始。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想著有小幽在房裏陪著闕兒,應該無恙。便索性起身,披了外衣,踱到了客棧後院。

這客棧叫喜樂,極喜慶熱鬧的名,環境卻甚是清幽。後院有古木參天,石幾幾許,平鋪著一地青石板。另有一小水池,有荷亭亭立於其上。

一時興起,脫了鞋襪,卷了褲腳,坐在小池台階上,伸了腳入水,隻覺清涼入骨。月光如水鋪灑大地,整個小院一片靜謐。將頭斜倚在石欄上,有荷香隱約漂浮在空氣裏。

雙腳在水中,輕輕晃動著,攪了一池夜色。水中的月的倒影也開始破碎遊移。捧了水在手心,很快便沿著指縫滲下,滴在水麵,發出清脆的“滴答”聲,在空氣中傳開。我靜靜傻傻坐著,聞著荷香,聽著水聲,思緒空白茫然。前塵往事俱已飛逝,不知今夕是何夕,今人是何人。

不知坐了多久,恍惚間,清朗聲音在身後響起:“深院靜,小庭空,月色如殤,花開幾何,兄台好興致啊!”我轉頭,那人隱在夜色中,看不清麵容.

我怔怔的看著他好一會,這才回過神,心下悚然.這人已不知在我身後站了多久,而我竟一點也沒察覺.

趕忙起身,卻忘了自己赤腳沾水的情況.還沒站直,腳下一滑,絆了台階,正個人便飛了出去,要與地麵來個親密接觸.下意識閉了眼,卻沒料想中的巨痛.頓了一會,這才小心翼翼睜開眼,隻見剛剛那個不知名的兄台,正做了人肉墊子,在我身下.朦朧月光在他臉上流轉不停,真正是眉目俊朗,溫美如玉.

月下近看美人,不禁花癡起來.一直認為蒼家基因超好,上天偏愛,皆是絕色.娘親姐姐都是風破大陸上有名的絕代佳人,連雙胞胎弟弟暮然也是俊美異常,自小桃花不斷.在他們幾個中,我隻能稱得上清秀而已.

這幾年在外麵看到的人不少,也有一些美人,卻總感覺少了什麼,過眼即忘.而如今身下這人,雙目在夜色中深邃清亮,讓人不禁深溺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