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晚上了，一口氣跑到清軒，房間裏點著燈。我柱在門口，卻不敢去推那門。手伸出了又縮回，不知道怎麼麵對他！
“是誰啊？進來！”屋裏傳來暮然的聲音，我咬咬唇，推了門進去！
“哥，你怎麼來了？”他正在床上看帳簿，見我進來，很是驚喜，作勢欲起。我趕緊過去，壓住了他。
“我怎麼不能來，你都病成怎樣了，不要下來了，還看什麼東西啊！”說著，抽走了他手中的書！
暮然雙頰紅豔，眼神迷蒙，碰到的手冰涼一片。試試了他額前的溫度，滾燙滾燙的，先前的顧慮遲疑化為煙雨去，隻剩下滿心的擔憂焦慮。
“哥，”他抱住我，把頭抵在我肩上，“哥，我以為，我說出來以後，你再也不會來看我了，再也不會理我了！哥，哥～”
雙臂越收越緊，那大手放著的腰間已經有了痛感。有溫暖的液體滴下，打濕了脖子，那一片肌膚異樣敏感熾熱！
暮然竟然哭了？
我心頭一酸，遲疑著，雙手抱住了他，像幼時哄他入睡一樣，輕拍著。
“白癡啊你，怎麼說我也是你哥，怎麼會不來看你，倒是你，怎麼會病得那麼重？那天我走後，你～～”
“哥，沒事的，放心好了！當時我以為，你已經不要我了，所以才自暴自棄的。現在你來了，我一定很快就會好的！哥，哥，你來，是不是，那個，我？”他從我肩上抬起頭，眼睛因著淚水波光溢轉，鼻子紅紅的，小心翼翼的問著我話，有幾分期待，幾分害怕，還有幾分害羞。
“不是的，你不要想多了！”話脫口而出後，看見他的臉一下變得慘白，心下立刻後悔了！
“是嗎？是這樣啊？那，哥，你不應該來的，我還以為，還以為～～嗬嗬～～，我還真是白癡，總是想些不可能的事！哥，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靜！你走吧！”說著，扭了臉過去！
“不是這樣的，小然，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你聽我說～～”我慌了！
“那是哪樣的，你告訴我啊？啊？你既然不能愛我，來看我幹嗎？你讓我一個人在這自生自滅好了，反正蒼家也快完了，你帶著你的寶貝闕兒走好了，還來理我幹嗎？你走啊你？”
暮然赤紅著雙眼，大聲對我嚷著，握成拳的手在發著抖！說完，背對著我，躺到了床上！
記憶中小然從未曾這麼對我說過話，那麼凶，那麼痛苦，那麼忍耐！我的心因著他這般的對待，顫了顫！然後浮現一絲絲的痛苦！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小然，你聽我說！”我坐在床邊，扳過他身子，“小然是很重要的人，小然是很重要的人，是陪在身邊的，對我最好的人！我不想離開他，不想他不理我！
小然說愛我，很慌，但沒有感到厭惡，隻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對小然什麼感覺，是不是愛情？可不論怎樣，不想離開他，不想他討厭我，不想他因此不理我！
小然很重要，很重要，我好喜歡好喜歡他，真的很喜歡他，不想離開！我可能愛小然吧，是的，我愛他，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這是愛情還是其他，隻知道，他對我很重要，我想他像以前一樣對我，不想他對我發脾氣，他生病了很擔心，很心痛，可是不是愛情，我不知道，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你說你愛小然
？”一臉嚴肅的聽著我表明心跡的暮然發問，雙目奕奕發光！
我低了頭，小聲回答：“應該是吧！”
“哇，哥，你太好了！”他把頭移到我的雙腿上，雙手就著那別扭的姿勢抱住了我，笑得一臉賊樣！“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可不許賴哦！”這人情緒變得有夠快的！
“不是，我，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你想要的愛情！我不知道，可能，有可能，是我們從小在一起，感情深而已，你，你不要太高興了！”若我以後，想明白了，不是，那現在給他希望，不是很殘忍！但說起來，若隻是找個人一起相伴過日子的話，我可能不會拒絕小然吧！還會認為他是最好人選！
“好了啦，哥，不管是怎樣的感情，這輩子能從你嘴裏聽到這三個字，我已經很滿足了！而且沒準，你會發現你也是對我有感覺的，那不是更好！不要操以後的心了！從今後，我不會逼你了，對不起哥，剛才我太急了，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等你看清自己的心，等你對我動心！我那麼帥，那麼厲害，哥，你肯定會發現我的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