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非沒有家人,他曾對我說過,天為父,地為母,走到哪裏哪裏就是家。想起曾經的點點滴滴,我的心在滴血,好人為什麼總是不長命。
我打算把吳非埋在這個地方,然後回陽城去,如果顏如‘玉’問起來,我就說吳非被他師父留下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等過一段時間再告訴她真相,也許她能接受。
我不懂風水,隻覺得這地方應該不錯,風景‘挺’美的,就暫且把他埋在這裏吧,以後有機會再幫他找個好的墓‘穴’到時候再遷墳好了。
我用手在地上挖了一個一米深的土坑,手磨出血了,卻感覺不到疼,身體上的疼痛遠不及心裏的痛,這些日子以來吳非對我照顧有加,在我心裏,早已把他當成了自己的親人,如今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在我麵前斷氣,心裏的痛誰能體會!
最後看他一眼,我把他抱起,輕輕放進去,然後將泥土推下,埋好之後,我跪下來磕了三個頭,拭去眼淚轉身離去。
我決定先不回去,先去一趟北京,打聽兩個人的消息,一個是易雲道長,一個是火車上遇到那個瞎子。
一路北下,我穿過群山,終於看到了一條公路,在路邊等了好久,終於看到了一輛車自遠方開來,我伸出手攔下了那輛轎車,給車主兩百塊錢,讓他帶我去最近的車。
半個小時後,車主把我帶到了汽車,這座城市很陌生,我孤身一人心裏空‘蕩’‘蕩’的,買好了開往北京的車票便坐在候車室等車。此情此景,讓我想起了十幾個小時以前,就在十幾個小時以前我和吳非還有說有笑的,現在卻‘陰’陽兩隔。
造化‘弄’人,命運多舛,誰也不知道自己哪天會死,原來生命竟是如此脆弱,從這一刻起,我決定要替吳非報仇,即便是死,也要親手解決了那個撲克臉。
車來了,我正要上車,忽然有人從背後拉住了我的手,我回頭一看,天啊,是吳非!
我嚇壞了,他全身都是泥土,正在用那雙幽怨的眼睛看著我,我以為大張天遇到妖了,直到他照我頭上敲了一下我才確定他不是妖。我‘激’動的一把抱住了他,惹得四周的人們都看了過來,在他們眼裏,多半把我們當成了gay,我才不在乎,看到吳非還活著,我高興的說不出話來。
他招呼我到一邊說話,我們錯過了列車,他埋怨我為什麼不多等一會兒,差點就真的死了。我問他是怎麼回事,他說他自小就練習龜息,受重傷時會自動進入一種假死狀態,過一段時間就會醒過來,剛才他一睜開眼睛,就感覺自己多半是被活埋了,費了好半天功夫才從泥土裏爬出來,他料到我會去車,於是就急匆匆的趕來了。
吳非對我說,等會兒最好去喬裝一下,這次去北京要特別留意火車上遇到的那幾個人,他們可能是某個非法組織,這次我們壞了他們的好事,恐怕他們會報複。想想也是,敢明目張膽殺人越貨,背後有一個很強大的組織,像我們這種小角‘色’,他們真想抓我們太容易了!
我們去買了一套西裝,把自己打扮的像個上班族,然後吃了午飯,這才再次回到車買了兩張票。等車期間我問吳非,那瞎子說的幾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吳非思忖片刻跟我說,話裏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說有人會死,直到死的時候才明張,人生就像張駒過隙,猶如大夢一場,絕代風華終有一死。隻是瞎子說的是誰就不知道了。
車來了,我們上了車,幾個小時後到了北京。第一次來北京,我被這繁華的城市‘迷’住了眼睛,漫天風沙塵飛揚,路上行人愁斷腸。印象中‘豔’陽高照風和日麗的大好天氣卻變成了風沙萬裏細雨綿綿,不大一會兒雨越下越大了,我們隻好找地方避雨。
在一家餐館裏,我們叫了兩碗麵,吃的正香的時候,忽然走進來幾個人,我差點沒一口麵噴出來,居然是撲克臉,這是巧合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