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嵐按下遙控器的瞬間，段灼將江硯辭推進療養院鐵門。
紅光掃過地麵的枯葉，江硯辭腕間的藍紋突然暴起，像無數條細蛇在皮膚下遊走。
他踉蹌著扶住門框，冷汗浸透的襯衫下，監測器殘片紮進掌心：“別過來……她會操控你的腺體……”
段灼反手甩出鐵棍擊落無人機，金屬碰撞的火星中，他扯開領口露出腺體：“讓她試試，看是遙控器快還是我的信息素快！”
江嵐的冷笑從擴音器傳來：“真是感人，可惜你的腺體早就被做了手腳。”她輕點屏幕，段灼後頸突然浮現電子紋路，劇痛讓他單膝跪地，“三年前植入的控製器，喜歡這份生日禮物嗎？”
江硯辭瞳孔驟縮。
他想起段灼十八歲生日那晚的失蹤，原來所謂的“綁架”竟是母親策劃的手術。指甲掐進掌心，他啞聲開口：“你要什麼？”
“你的聽話，或者他的命。”江嵐優雅地撫過遙控器，“跟我回實驗室完成進化，否則段灼會像那些失敗的實驗品一樣……”她指尖劃過脖頸，“嘭。”
林予安的吉他弦突然崩斷，他哆嗦著拽沈清疏的衣角：“沈醫生，那個控製器能拆嗎？”
沈清疏的鏡片倒映著電子紋路：“需要原始密鑰，或者……”他看向療養院頂樓的信號塔，“幹擾源。”
段灼在劇痛中扯出冷笑：“老太婆，你知道我為什麼選今天逃嗎？”他猛地掀開外套，腰間纏著微型爆破器，“三年前的今天，你在我腺體裏裝這玩意時，我偷錄了密鑰生成規律——每周末下午三點，係統會自動重置密碼。”
江嵐臉色驟變，遙控器發出錯誤提示音。
段灼趁機撞破玻璃窗，抱著江硯辭滾進走廊。彈片擦過耳際時，江硯辭嗅到血腥味：“你受傷了？”
“比起這個，”段灼將他推進儲物櫃，“先解決你的螢火蟲。”他扯開江硯辭的衣領，皮膚下的藍光已蔓延到心口。
沈清疏在配電室找到備用電源時，林予安正對著通風口唱歌。
少年清亮的嗓音在管道中回蕩，音波震得灰塵簌簌落下：“這樣能幹擾遙控信號嗎？我聽說特定頻率的聲波可以……”
“安靜。”沈清疏將電線接上控製器，“去把第三排的絕緣膠帶拿來。”
林予安踮腳夠向貨架，衛衣下擺掀起露出一截腰線。
沈清疏的視線在那道陳年燒傷疤上停留片刻，突然開口：“火災那晚，你原本可以自己逃。”
吉他啪嗒落地，林予安僵在原地：“我……我回去拿媽媽的照片……”
“照片在鋼琴裏。”沈清疏合上電閘，燈光驟亮的瞬間，他摘下沾灰的眼鏡，“你早就知道我是當年彈琴的人。”
林予安眼眶泛紅，從貼身口袋摸出半張焦黃樂譜：“《月光》第三樂章，我練了十年……還是彈不好。”
沈清疏握住他顫抖的手腕：“等活著出去，我教你。”
頂樓突然傳來爆炸聲，兩人同時抬頭。
段灼的怒吼穿透樓板：“老太婆！你的破密碼是圓周率後六位！”
江硯辭在漫天飛雪般的實驗報告中，找到了自己的出生記錄。
泛黃的檔案袋印著【涅槃計劃：NO.0】，基因圖譜顯示他的DNA被編輯過二十七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