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飛雪心中的罪惡感一鼓作氣勢如猛虎地衝了出來,和沈君卓玩遊戲,最受傷的應該是呂妙菡了,她原本打算賺點錢遠走高飛成全呂妙菡與沈君卓,她還記得每次呂妙菡提到夫君的時候,兩隻眼睛不自覺都在冒泡泡,那是充滿了幸福味道的泡泡。
放心吧,蔣飛雪像是對呂妙菡的鄭重承諾一般在心中道:她絕對不會對沈君卓動心,雖然她不知道沈君卓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但是他要演戲,她奉陪而已,她在扮演失憶的尤雪晴,而不是她蔣飛雪,所以,總有一天,她會離開這裏的。
看著喂她吃葡萄的沈君卓,蔣飛雪雙眼一彎,一臉幸福的笑成月牙狀。
這樣的笑容,總是讓沈君卓的心中微微泛起漣漪,但是沈君卓還是會壓下去,自己在實施計劃,不投入怎麼會有成果呢,他這樣安慰著自己。
二人你來我往的給人的感覺很是紮眼,春桃實在不明所以也實在看不下去了,找個借口也出去了。
頓時,房間裏就剩下了他們二人,蔣飛雪有種沒人了沒觀眾了,不知道演戲給誰看的感覺,於是也懶懶起來。
沈君卓也感覺出了蔣飛雪的變化,雖然葡萄也往嘴巴裏送,但是似乎沒了精神。
蔣飛雪本來懶懶的,忽然心中閃過了一絲念頭,她仰頭對沈君卓道:“沈老大,你這麼溫柔的對我,不會是想和我上床吧?”
她這句話,活生生就是個重磅炸彈,一下子炸地沈君卓臉上僵了半天錯愕的表情,從來沒想到一個女人可以問話問的這麼直接的,就是窯子的姑娘也要委婉再三的吧。
見了沈君卓的表情,蔣飛雪翻身坐了起來,基本上她的腰傷已經影響不了什麼了,胳膊攬過沈君卓的脖子,嘴巴貼近沈君卓的耳朵,賊笑著道:“沈老大,說實話,你要是真的想勾引我的話,我建議你脫光了衣服比較快,我想過幾回了,你一個生意人,整天以算賬為主,還要跑動跑西,身材估計好不到哪,不過還好了,我這個人不大挑食,看你相貌還算長的齊全上,我都能勉強接受。”
蔣飛雪確實想了幾天了,她實在想不出沈君卓到底為什麼突然對她這麼好,不過依照種種現象來看,說不定這家夥是為了得到尤雪晴的身體,他不喜歡尤雪晴卻霸占尤雪晴,搶奪他人女友,折磨他人感情,他都不亦樂乎,連他貌美如花的小妾都不放在眼裏,看來尤雪晴還沒吃到,結論就是這樣的。
再給沈君卓兩個腦袋,他也想不到蔣飛雪想了這些並且還說出剛剛那番驚世駭俗的話語,更何況,很明顯她意淫了他身材很多回。
“你?”沈君卓頓了頓道:“以為我對你好是為了得到你的身體?”
蔣飛雪和沈君卓眼對眼,她很嚴肅地點點頭,接著又勒緊了沈君卓笑道:“沈老大你不必害臊,也不必費事了,我是你的妻子嘛,上床是義務勞動。”
“你錯了。”沈君卓掙脫掉蔣飛雪的胳膊站了起來,他背對著蔣飛雪,蔣飛雪看不見他的麵孔,但聽他道:“我要的是你的心,雪兒。”
他的側臉依然精致,精致地像是頂級畫師細細描繪出來一般。
蔣飛雪因為他這句話愣住了,心,尤雪晴的心嗎?她能去哪給他找個尤雪晴的心來啊。
一時間,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空氣在這裏微微凝滯了,一絲尷尬的感覺緩緩繞了出來。
“你。”兩個人幾乎是同時開口,然後又同時停住。
頓了一下,沈君卓那了披肩給蔣飛雪披在肩上,道:“你休息吧,我叫春桃進來。”說完像風一樣出去了。
對於沈君卓的忽然起身離去,感覺屋子裏的溫度被他帶走了一樣,蔣飛雪覺得有點冷,有點寒,她抓緊了披肩,卻覺得心在微微地顫抖。
她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內心中有著那麼明顯的失落。
我要的是你的心,雪兒。沈君卓抿緊了嘴唇,腳步的速度越來越快,月光下,他的那身白衣發出一團光暈,微微泛著藍,讓他整個人像被世界隔離開了一樣,再快的腳步也無法理清紛亂的心,忽而他飛躍了起來,速度奇快,一個晃身人就到了一丈開外,尤雪晴,尤雪晴,我要你的心,要將你的心碾成灰。
深秋中,夜風蕭瑟,沙啞憂傷的風帶走了每一個依戀的樹葉。
不知道是不是受這樣的天氣影響,黑夜中蔣飛雪睜著一雙大眼,腦袋裏一遍一遍重複的都是沈君卓,他的情緒一直是忽冷忽熱,至少對她是這樣的,大多時候他一直保持著自己淡淡的笑容,看起來彬彬有禮,實則精確地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