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如果這隻是踏雪尋梅(二)(1 / 2)

有人立馬就問道了:“沈爺,你看這幅畫如何?”

沈君卓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就道:“不錯。就是來晚了,不知道是出自哪位才子之手?”

知道沈君卓作畫時就來的人也不在少數,沈君卓這樣的問句似乎帶了點找茬的成分,在場的人竟然一時間沒人回答。

“是在下。”鄭公子站了出來,他臉上掛著謙虛善意地微笑問道:“不知沈爺覺得在下有什麼地方畫地不好嗎?”

“豈敢豈敢,鄭大才子的手筆豈是我一個滿身銅臭的商戶能夠說三道四的嗎?”沈君卓諷刺道。

鄭公子微微一笑,倒是不以為意,好像絲毫不接招一樣,忽然目光就看向了蔣飛雪,話鋒一轉道:“似乎尊夫人對琴棋詩畫都有著很深的造詣,不知道今天是不是有幸能欣賞到尊夫人的手筆。”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蔣飛雪身上,蔣飛雪馬上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雙手慌慌張張擺了起來,還滿口謙虛的口氣:“謬傳,謬傳。”

“哈哈哈,沈夫人不要謙虛了,鄭大才子都這麼說了,今天可要讓我開開眼界啊!”從身後傳來的哈哈大笑,蔣飛雪知道,就是這個梅園的主人來了。

為什麼,為什麼他們幾句話,就把她推到了兩難的境地,她是來玩的哎,不是來被玩的好不。

本來想給沈君卓發一個特大求救信號,但還沒準備好,就聽到這廝道:“哦?夫人,你在作畫這方麵有很深的造詣嗎?為夫怎麼從來都不知曉,該罰。”

媽的!這個王八蛋。

蔣飛雪在心裏大罵起沈君卓來,你這廝把我帶到這裏來,原來是擺明的玩我啊,虧我一開始對你改觀了巨多,以為你麵冷心熱活菩薩一個,原來從頭到腳根本就是惡魔官方發言人。

她臉上掛著不情願的笑容,被眾人推讓著到了畫桌麵前,不知是誰還在旁邊喊道:“就罰沈夫人像鄭公子那樣畫梅題詩以作比較。”

聞言蔣飛雪想破口大罵,畫畫都已經很勉強了竟然還要題詩!

“好主意!”馬上有一堆人符合該人的提議。

完了,完蛋了。

蔣飛雪看著麵前滿桌子的各式各樣的毛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吐了出來,鎮靜鎮靜,國畫她是不會,但她會畫卡通畫啊,這麼一想,一副畫就浮現在腦海中。

於是,她憋了一口氣,拿起一隻毛筆蘸飽了墨就下筆了。

幸好她有這方麵的天賦,水彩畫和卡通畫都得過大獎,小學的時候拿過全校第一。

眾人都屏息凝神地盯著蔣飛雪手中的毛筆。

枝幹沒畫完,蔣飛雪就換了一隻毛筆,才拿過來,誰知道一團粉紅色就從筆尖掉到了宣紙上,一下子暈開了。

眾人中有了小聲的騷動,蔣飛雪臉上一陣騷熱,咬了咬下嘴唇,她一定會離開這裏,去當她的蔣飛雪,她受夠了。

想到這裏,也不甚在意,按照水彩與卡通的畫法,蔣飛雪拿著毛筆甩了甩,整張宣紙上都是淡淡的粉色水印,一團一團的,模糊不清。

這些人開始小聲討論:“畫的是什麼?”

“不知道啊,從來沒見過這樣作畫的。”

眾人中不說話的唯有沈君卓與鄭公子二人,他們都盯著蔣飛雪,看這個女人,無比認真地用怪異的手法畫畫,看這個女人認真的在這個冬天裏滲出了薄汗,讓她整個人的臉龐看起來似乎在發亮。

畫足足畫了一盞茶的時間,這算是快的了,蔣飛雪勾起筆算是結束了這幅畫,然後換了另一隻毛筆用藝術字寫了兩句詩。

她吐了一口氣,這樣應該可以勉強過關吧。

眾人圍了上來,隻見滿張紙上都是淡淡的粉色水印,與原本宣紙的白色形成一個個大大小小的水印,一層層的,卻又混合在一起,整個背景都是這些朦朦朧朧的,唯一清晰地隻有那隻枝椏,竭力伸展的枝椏。

眾人都有些不以為然,沈夫人不過如此,不會作畫就隨便畫畫來唬人了。

但礙於沈君卓在場,還是說了幾句讚美的話。

蔣飛雪早料到是這樣的結果,所以鬆了口氣,而她的畫被鄭公子拿在了手中,隻見他細細地品位著,並且喃喃念道:“梅雖遜雪一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這句小學課本上有吧,蔣飛雪都不記得是什麼時候學過的,不過學以致用嘛,何況前兩句她都給忘得一幹二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