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飛雪看看獨孤樂,抱緊了畫搖搖頭。
皮條馬上換了一個柔和的笑容,雖然看起來依然很糟糕,他很斯文地道:“是我唐突了,兩位在這裏等我一會,我換洗一下,親自送二位過去。”
說完,像一陣颶風一下飛奔而去。
蔣飛雪見皮條走到沒影了,才湊到獨孤樂麵前低聲問道:“你看這有問題嗎?”怎麼看,她都覺得這個皮條很有問題。
獨孤樂喝著酒,一副很享受的模樣道:“有我呢,怕什麼。”
蔣飛雪撇撇嘴:“當初還不是我掩護你。”
沒說完就被獨孤樂捂住了嘴巴,這個女人能不能不再提那出事,他道:“午時都過了半天了,你不是還沒吃東西,叫點東西吃吧,邊吃邊等。”
蔣飛雪被獨孤樂捂著嘴巴沒反抗,倒是雙眼直直地盯這桌子,獨孤樂順著她的眼神往下一看,哎,惡心,是皮條摳出來的巨型鼻屎。
“咱們換張桌子。”
這兩個人要了一桌子菜,吃啊喝啊,小二又全收了去,換上了茶點,蔣飛雪都有點不耐煩了,這個皮條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這麼久了還不回來。
獨孤樂吃著酥皮花生,漫不經心道:“不用急,這個家夥雖然沒幹過什麼好事,但信譽絕對是一等一的。”
正說著呢,忽然上來了一個白麵書生,他麵若冠玉,發絲飄繞,走路若行雲流水一般,隨著他的一舉一動,竟然還散發了一股若有若無的清茶香。
他一上來就吸引了眾多眼球,不過他一眼就看到蔣飛雪他們這桌,笑意吟吟地就走了過來,先是行了一禮,蔣飛雪和獨孤樂都點頭回禮,那人才斯文道:“兩位,請。”
蔣飛雪和獨孤樂麵麵相覷,蔣飛雪問道:“你是?”
那人未答,隻是道:“兩位不是要去鄭公子家嗎?小生已經備好了馬車,兩位,請。”
蔣飛雪和獨孤樂這才反應過來,都有點嘖嘖稱奇,這邋遢的皮條不知道從哪裏找來這麼一個小白臉來送他們,果然有心啊。
蔣飛雪和獨孤樂上了馬車,小白臉交代了馬夫幾句,然後也坐了上來。
馬車上不大,但是很舒適,鋪了軟榻,還有一個精致地茶桌,小白臉一上來就給他們倒上了茶,他的手微微顫抖,似乎很緊張。
獨孤樂見狀,眼神不經意間危險了許多,並且有意無意提醒了蔣飛雪一下。
蔣飛雪也瞧見了,不禁抱著畫往獨孤樂身邊坐了坐。
小白臉倒好了茶,謙恭地笑道:“請喝茶。”
誰曉得蔣飛雪和獨孤樂一同搖頭道:“不渴。”說完還對看一眼。
小白臉聞言沒再說什麼,隻是看得出來他心情很激動,因為自己端了一杯茶,沒怎麼喝卻灑了出來。
獨孤樂決定探上一探,如果真的是上了賊車,他馬上帶著蔣飛雪跑出去。
“還沒請教?”獨孤樂才問出口。
小白臉的臉就紅了,他淡淡道:“二位認不出來在下也是應該的。”
這把蔣飛雪和獨孤樂說暈了,這位到底是什麼人啊。
那小白臉微微一歎,道:“在下就是剛才的皮條。”
“啊!”這可真讓人震驚地,蔣飛雪和獨孤樂雙雙張著個能塞鴨蛋的嘴。
“在下,在下,唉。”皮條歎了口氣。
蔣飛雪先反應過來,幫獨孤樂合上了嘴巴,獨孤樂轉頭說了一聲謝謝。敢情他們剛才等了皮條那麼久,這孩子去洗臉刷牙理發桑拿去了。
也不曉得鄭弘文有什麼能耐,隻是讓皮條送他們去,就這麼大的手筆,看來很有內容啊,不用皮條提,他們倆已經狀似洗耳恭聽了。
皮條張張嘴巴,不知道從何說起,於是靦腆地笑了一下道:“在下原先也是一名秀才。”
蔣飛雪和獨孤樂一同點點頭。
“鄭弘文鄭公子是響徹大江南北的大才子,他少時是神童,三歲就能題詩作對,而如今是天下讀書人的榜樣,他有治國四篇,弘文七則,天演八部,章章奪目,篇篇精彩,分明就是治世之才啊,並且他不僅僅是文采風流,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畫風明朗先後創有三種畫風,音律上的造詣更高,如今不管是宮廷樂還是花街柳巷中傳唱的,幾乎都是出自他的創作。”
哦,是個流行作曲家啊。蔣飛雪若有所思。
看皮條提起鄭弘文,雙眼發出奪人心魄的亮光,周遭都散發著幸福的泡泡,搞了半天這個家夥是鄭弘文的粉絲啊,難怪一聽說要去見鄭弘文,立馬改頭換麵,連行事風格都斯文有禮,哪有剛才挖鼻屎的彪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