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顧自地說,也沒發覺沈君卓的眼神越變越冷,他粗魯地拉過被子把蔣飛雪蓋嚴實了,道:“今後別叫沈老大,叫夫君,還有不準再去鄭弘文那裏,太冷,容易昏倒。”
蔣飛雪聞言下巴嘎登掉床板上了,剛才隻是覺得沈君卓不對勁,這會才感覺他是嚴重的不對勁啊,忽然冒出這樣的話,還有那個不像話的理由,她張張嘴,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沈老大,你這是?”
“叫夫君。”沈君卓眼睛都不眨地強調著。
“夫君,你這是。”
“休息。”沈君卓接著下命令。
“哎,沈君卓,你這是?”
“沒聽到讓你休息嗎?還說。”
“夫君。”
“你再說!”
“……”
蔣飛雪不再說話,一雙眼睛張地老大,眼珠子骨碌碌轉著,雖然不說話了,不過可一點都沒有休息的意思。
燕兒適時地出現,端著蔣飛雪愛喝地粥走了過來,沈君卓接了過去,燕兒乖乖地退到了一邊,給人的感覺挺乖巧伶俐的。
沈君卓用勺子舀了兩下,吹了吹,道:“剛好,來,張嘴。”
蔣飛雪真是受寵若驚啊,雖然到了這裏沒少被他伺候著吃飯,但今天的沈君卓實在是大不一樣啊,蔣飛雪張大嘴巴,像個小孩子,沈君卓把湯勺送進去,她“啊嗚”一聲把粥吞了進去。
沈君卓見狀臉上終於那麼一絲笑意了,他道:“慢點,又沒人跟你搶。”
蔣飛雪把粥咽了下去,沈君卓繼續輕柔地喂她,然後非常非常溫柔地道:“為夫覺得雪兒你身體虛弱,這次出去又染上了風寒,看來這個冬天雪兒隻能在沈府中度過了。”
蔣飛雪“哢”咬住了湯勺,就這麼止住不動了,心思飛快地旋轉了起來,奶奶的,她被變相禁足了。
沈君卓試著把湯勺拽出來,不過蔣飛雪咬地死死地,他拽不動,也不便使勁,怎麼說這是他的女人,拽壞了誰賠?
沈君卓把身子壓低,在蔣飛雪耳朵邊溫柔道:“雪兒,鬆口。”
溫熱的氣息散到敏感的耳朵上,蔣飛雪的臉蛋刷地紅了一大片,不過她非常堅持的咬著湯勺,然後“唔唔”搖搖腦袋。
“雪兒。”沈君卓柔地都要滴出水來了,看著蔣飛雪這麼任性地咬著湯勺,知道她是在抗議被禁足,不過他絕對絕對不會妥協的,難道她身子好不容易健康點了,就放她出去和姓鄭的去鬼混?還有那個下三濫的小偷。
下三濫的小偷?說誰?獨孤樂正在泡澡,頭上頂著毛巾,熱騰騰的蒸汽肆意彌漫,花瓣帶著清香縈繞,他忍不住輕歎一聲,舒坦,可突然就背脊發涼,一個噴嚏就毫無預兆的噴了出去,靠,誰在背後咒爺爺了。
蔣飛雪非常清楚,她這一鬆口就是對沈君卓的妥協,她真可憐,竟然隻能靠咬湯勺垂死掙紮了。
“雪兒。”這句明顯加重了口吻。
聽到如此,蔣飛雪咬著湯勺,在床上躺好了,還給自己拉好了被子,雙眼一閉,明顯一副死不退讓的摸樣。
一邊的燕兒接過沈君卓遞過來的碗,沈君卓起身淡淡地道:“既然沈夫人不愛喝粥愛湯勺,為夫也不便為難,夫人就請保管好湯勺,為夫還有事,改日再來見。”
改日再來!蔣飛雪聽到此,眼睫毛輕輕顫動了兩下,不行,不能被改日兩個字嚇倒,不就是咬湯勺嗎?大不了一連三天破了吉尼斯世界紀錄,也絕對不能輸進去一個冬天。
見蔣飛雪不為所動,沈君卓就覺得好笑,行,他還真要看看她能咬到什麼時候。
蔣飛雪死死地咬著湯勺,聽到沈君卓腳步聲竟然真地走了,她睜開眼轉頭,剛好看見他離開的背影,竟然真的讓她在這裏咬湯勺!蔣飛雪不知道從哪裏憋出來一股氣,雙腳蹭蹭蹭蹭亂蹬了一陣被子,然後雙手很生氣地一抱胸,行,咬就咬,下一次她咬地不會再是湯勺,而是沈君卓的身上的肉。
我咬我咬,我咬死你!
這樣堅持咬著湯勺,天竟然黑了。
燕兒把蠟燭點上,唉,蔣飛雪在心中歎了口氣,也不知道又昏了多長時間,怎麼才醒過來就又入夜了,這毫無睡意的夜晚,隻能精神百倍地咬湯勺,她的人生已經不能用苦不苦來衡量了。
燕兒好奇地看著蔣飛雪,也不知道少奶奶和少爺別著哪股子勁,少奶奶竟然就這麼咬著湯勺不放了。
被燕兒盯地時間長了,蔣飛雪覺得渾身不自在,於是朝著燕兒比劃了一下,燕兒到底還是聰明伶俐的,馬上知道少奶奶讓她出去,於是甜甜地一笑:“少奶奶好好休息。”說完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