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把參湯給端了回來,一顆小心髒還停留在剛才那幾句自己說的話上,撲撲通通地跳著難以平複,自然是一放下湯就從頭到尾給蔣飛雪形容了一番。
蔣飛雪倒是沒春桃這般興奮,聽了這些反而怔了神,這多像電視劇宅鬥宮鬥的情節,主子們爭寵,連下人們也跟著參合。
她和呂妙菡,不會吧,會為了沈君卓?這個男人的音容笑貌浮現在眼前,蔣飛雪忍不住挑高了嘴唇,忽然又覺得自己想歪了,甩甩頭,不會的,無論如何,蔣飛雪不會以尤雪晴的身份活下去,她會離開的,現在家底也有了,隻是時機未到。
至於時機什麼時候才到,蔣飛雪倒是沒有深想,也許是不願去深想。
蔣飛雪還沒意識到,自己早已經離不開這裏了,是因為沈君卓,很多時候有太多事情都理所當然,於是就習慣了一些事情,遺忘了一些事情。
掀開蓋子,湯的鮮味就散發了出來,蔣飛雪一下子饞地口水冒了出來,邊舀著邊對春桃道:“下次要再碰到杏兒,這湯讓她也罷。”
這就像大冰塊一下嘩啦啦將春桃從頭砸到腳,她春桃剛剛才漂亮的勝利了一場,少奶奶不讚她春桃機智聰敏就算了,還直接說個這,好像她春桃做錯了一樣。
“哇,真好喝真好喝,春桃你也來一碗。”蔣飛雪招呼著。
春桃聞言悶悶不樂地挪騰過去,端著蔣飛雪舀好的湯喝了一口,一口下去瞪大了雙眼,唇齒間地鮮味啊,讓春桃咽了之後,拿勺子指著湯道:“少奶奶,這湯好喝,這湯好喝。”
蔣飛雪點著頭,一口接一口的,春桃當然也如廝一般,這主仆二人啊,還能想起剛才說的話嘛?
相安無事,這樣過了兩三天,蔣飛雪打著算盤當著自己的小老板,日子倒也過得湊合。
“二奶奶,今天天氣挺好的,杏兒陪你一起去外麵走走吧,園子裏可是有幾朵梅花開的正豔呢。”
呂妙菡剛才有些失神,被杏兒這麼一說,倒是看見窗外陽光大好,雪白的刺目,緩緩點點頭。
杏兒見狀高高興興地過來給呂妙菡穿戴,穿戴完畢,拿了一隻耳罩道:“二奶奶,這是榮桂坊的耳罩,市麵上流行著呢,杏兒也是托人在外麵給二奶奶買的。”說完就給呂妙菡戴上了。
呂妙菡看著鏡子中有那麼一點蒼白的臉色,配上著粉粉的耳罩那張臉也終於顯現了一絲鮮活之氣,讓她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了許多,她點點頭,道:“杏兒有心了。”
杏兒聞言暗喜在心,嘴巴更是像抹了蜜糖一樣道:“二奶奶戴上這個別有一番風情呢,少爺如果看到了,肯定挪不開眼神了。”
呂妙菡聽了心中有那麼一絲高興,卻道:“你這碎嘴,別亂說。”
“杏兒可沒有亂說,二奶奶的相貌本來就是公認的天仙一般。”杏兒說著,把那些金釵啊什麼的放到了一邊,“根本不是凡間的俗物能襯托出來的。”
呂妙菡看著鏡中的自己,那耳罩確實別致,忽然一個影子閃進她的腦海,呂妙菡登時臉色大變道:“這個,少奶奶是不是也有一隻?”
如果呂妙菡沒記錯,那日在送夫君去成王府那天,尤雪晴似乎就戴著一隻耳罩。
說著,竟要從頭上取下來,杏兒趕忙阻止道:“二奶奶,少奶奶病秧子一般,就是一千隻耳罩帶上去也沒少奶奶戴這一隻好看,何況,杏兒這是托人買的榮桂坊限量版的,據說是一種隻有一隻的。”說完,小心翼翼看了呂妙菡的神色,見其有緩和,微微鬆了口氣,幫呂妙菡正了正:“好了,二奶奶,我們出去賞梅吧。”
走到了園子裏,果然見幾處梅花竟放,在雪的映襯下更顯得鮮豔奪目。
呂妙菡看了高興,杏兒自然也歡喜:“二奶奶,咱們到亭子那邊看看。”
說著,就和呂妙菡向亭子那邊走去,這個園子不大,亭台樓閣小橋流水假山奇石卻是一應俱全的,可見當時設計這個園子的人是下了真功夫的,不管總何處看去,都可做一副畫來欣賞。
上了亭子,石桌上早被人備好了紙筆。
呂妙菡見狀點點頭:“杏兒,你真有心了。”
杏兒展顏一笑:“二奶奶看那邊,那梅花開地多美。”
呂妙菡嗯了一聲,拿起筆,側目看了一會梅花,便下筆,枝丫在白紙上伸展出來。
呂妙菡畫的認真,杏兒也沒說話,隻是時不時往四處瞄瞄,而這個時候一個白影閃了進來,杏兒見狀,嘴角上浮現了若有若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