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夜間小酌(1 / 2)

抱歉,加班回來晚了!

管事一五一十地給沈君卓彙報過了,本來保持著鎮定內心忐忑不安,不過沒想到沈君卓並沒有追究,管事鬆了口氣,心裏想約莫少奶奶冰雪聰明少爺心裏是有底的,保不準是少爺跟少奶奶在玩什麼感情遊戲。別問他為什麼知道,誰沒年輕過啊。

沈君卓沒拿酒杯,蔣飛雪毫不在意,沈君卓能來,她心裏還是非常高興的,怎麼說也是沈君卓在乎她的表現不是嗎?

蔣飛雪一仰而盡,沈君卓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隨即就鬆開了,他有什麼好擔心的,說穿了,這個女人已經愛上了自己,讓她恢複記憶是隨時的事情,這樣讓她多逍遙幾天是他沈君卓對她的仁慈。

而對已經在自己手心的人,他有什麼好顧忌的。

於是,沈君卓什麼都沒說,端起酒杯一口喝掉。

蔣飛雪見狀,淡淡地笑著,拿起小酒壺為沈君卓添酒,雖然隻有一杯酒,顯然尤雪晴的身體是相當不勝酒力的,兩陀酒暈紅紅地泛在了蔣飛雪的臉上,頭也微微有點暈。

前幾次,蔣飛雪也喝多過,不過那些都是果酒,剛開始喝沒感覺,後勁極大,所以每當蔣飛雪還沒意識到自己就已經喝多了。

這次,春桃準備的是花雕酒,說是誰誰誰從南方帶來的,是女兒家的酒,不容易醉。

沈君卓喝了一杯自然也知道是花雕酒,等蔣飛雪為他添滿,沈君卓才開口:“雪兒不知道來壇女兒紅,永不飲花雕嗎?”

蔣飛雪又端起了一杯一飲而盡,然後假裝側耳傾聽道:“聽起來似乎有什麼典故?”

沈君卓把玩著酒杯,道:“花雕酒跟女兒紅是一樣的,隻是未成年的女孩夭折了,就稱為花雕。”

這個,蔣飛雪還真不知道,不過花雕花雕,淡淡的哀傷浮上了心頭,尤雪晴也算是一朵鮮花凋零了吧。

沈君卓又道:“等我來,不是隻為了一起喝酒吧。”

沈君卓的問話引得蔣飛雪一陣嬌笑,這笑聲讓沈君卓覺得莫名其妙,微微眯眼想看這個女人是不是喝醉了的時候蔣飛雪的臉色一正:“夫君是為什麼而來啊?”

不等沈君卓回答,蔣飛雪就拿起那卷宣紙邊展開邊道:“想讓夫君鑒賞一下鄭大才子的字是不是有了長進。”說著,就展開了,那飛雪閣就呈現在眼前。

沈君卓對鄭弘文的字絲毫興趣沒有,隻是看到飛雪閣這三個字的時候,低吟出:“飄風驟雨驚颯颯,落花飛雪何茫茫。”

蔣飛雪聞言豎起個指頭晃來晃去道:“NO,NO,NO!應該是飛雪連天射白鹿,笑書神俠倚碧鴛才對!”順口之下,竟然把金庸先生的十四本經典之作說了出來。

聽起來很有氣勢,但是,沈君卓問道:“什麼意思?”

蔣飛雪合上了字,放到一邊,轉過頭笑眯眯地道:“夫君不知道吧,是不是聞所未聞呢?”說話間,蔣飛雪端起酒杯一敬又是一飲而盡。

不經意間,沈君卓的眉頭微皺了一下,尤雪晴表麵上一副很是盡興的樣子,怎麼會讓他的心突然間疼了一下,像被針刺到了一般。

蔣飛雪邊給自己倒酒邊道:“這十四個字呢,每個字都有長長的故事。”倒完酒,放下酒壺,蔣飛雪身子歪了一下,就用手撐住了自己的腦袋,端起酒杯道:“要是有一天我窮困潦倒了,倒是不介意跑去茶館裏說書。”說到這裏,蔣飛雪就來了精神,坐直了身子:“就憑這十四個字,我肯定能享譽整個說書界,哈哈哈。”說著,舉起了酒杯再次飲盡。

等蔣飛雪再次拿起酒壺準備倒酒的時候,沈君卓就按住了酒壺,定定地看著蔣飛雪輕輕道:“你醉了。”

蔣飛雪撐著腦袋,臉上掛著笑容道:“想讓我回答說,我沒醉嗎?這對話太老套了,你會說,喝醉的人都說自己沒醉對嗎?”

沈君卓沒回答,蔣飛雪就拿過了酒壺倒上了酒,然後道:“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的確沒醉,難道以前沒人告訴過你,有些酒是越喝越清醒的嗎?我現在很清醒,很清醒。”說這些話,蔣飛雪感覺喉嚨裏越來越苦,越來越澀,一種想哭的衝動就湧了上來。

也不等沈君卓說什麼,這酒再次順著喉嚨滑了下去,花雕特有的味道再次充滿了唇齒間,蔣飛雪卻被嗆到了,咽了下去才咳了出來,眼淚也跟著滑了下來。

這讓沈君卓想起曾經在酒樓裏那個一口喝完熱茶的尤雪晴,自從尤雪晴失憶之後判若兩人,而他更喜歡現在的尤雪晴,舉止之間雖然沒有曾經大家閨秀的氣度,卻另有一番味道,是什麼他說不上來,或許是這個尤雪晴更加自然隨性,小聰明很多,卻也十足的笨蛋。

他在想什麼啊!沈君卓暗自警醒自己,尤雪晴是不是真的失去記憶一直是個謎,她能千方百計和鄭弘文見麵,能瞞著他回家辦喪,很多地方根本不像一個失去記憶人去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