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妃的打量中,沈君卓微微一笑。
這就是王爺說的那個人了,王妃心道,臉上的笑容沒變道:“想必這就是讓我飛雪妹妹離家出走的沈老板了吧。”
沈君卓一笑,道:“害雪兒負氣出走的是我,倒是讓王妃跟著受累了。”看來,王爺與王妃感情很好,王爺所知道的事情,王妃也都知道,並且,王妃毫不掩飾他們岱王府出人調查了蔣飛雪的事情,不過話說回來,這其實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一個身受重傷的陌生女子為王妃所救,要調查一番情理上倒是都說得過去。
如果遮遮掩掩裝模作樣,那才是說不出的怪異。
而如今,王妃給人的感覺始終在恰到好處上。
“當初飛雪妹妹的傷真是觸目驚心,雖然後來隱約知道了飛雪妹妹的身世,但是一想到是你害飛雪妹妹如此,我心裏總是不舒服,恨不得給我的飛雪妹妹找戶好人家。”王妃佯裝生氣。
沈君卓還未接話,蔣飛雪倒是涼涼地開口了:“王妃說的是,我呢也希望王妃給我找戶好人家呢。”
這話說得王妃撲哧一聲就笑了,道:“你呀!一回來,王府跟著就熱鬧了,好了好了,大家也別都站著了,王爺還在那邊等著呢。”
說著就招呼著大家往後麵走去,而獨孤樂把大包小包的禮物給了王府過來接待的下人們,跟了過來,王妃邊走邊問道:“這位是?”
蔣飛雪撇了一眼獨孤樂,笑嘻嘻地介紹:“他是獨孤樂,神偷哦!”
王妃覺得有趣,再看獨孤樂身邊的宮素,又問:“那這位姑娘?”
蔣飛雪接過話茬道:“獨孤樂的未婚妻。”
這句話,跟晴天霹靂一樣使得獨孤樂渾身一震,那雙眼睛看著蔣飛雪,說不出的酸澀,他一點都不希望這句話是從蔣飛雪的口中說出來的,他一點都不希望蔣飛雪說這句話時,那種帶著揶揄的祝福笑容。
獨孤樂行走江湖這麼長時間,從未將自己的心在哪裏停留過,如果定要讓獨孤樂喜歡一個人的話,那就隻有蔣飛雪了。
但蔣飛雪是有夫之婦,所以在獨孤樂的心中,這樣的喜歡隻能僅止於喜歡,而這樣的喜歡到底有多深?獨孤樂不知道,因為從未去想過。
他把蔣飛雪當成好朋友,因為曾經害她發燒,就做決定去盜混沌轉靈丹。
他把蔣飛雪當成好朋友,因為她無法抑製的難過,就毅然決定帶她離開雲安城。
他把蔣飛雪當成好朋友,所以,陪在才她身邊,過山間歲月。
而隻因為,他們是好朋友。
好朋友的界限是什麼,清楚過嗎?
盡管沈君卓緩計讓他委身宮素,但是,這一切難道不是為了蔣飛雪嗎?
為什麼聽到蔣飛雪直言他與宮素是一對時,突然就覺得涼地發寒呢?
為什麼到了今天,才發寒呢?
公子小白心間也有了眾多的疑慮,蔣飛雪和沈君卓的關係始終沒有挑明了講,他始終覺得怪怪的,而今,聽王妃言語,才突然明了,原來蔣飛雪是沈君卓的妻,她是逃出來的,而他是追來的。
那他又算是什麼呢?
各有所思中,大家到了宴會廳,岱王的宴會廳沒有多做布置,一張大圓桌上已經擺好了精致的涼菜。
王妃笑道:“王爺和我把飛雪妹妹一直當家人,所以今天也隻是以家宴的形式來招待大家,不用拘束,大家就坐吧。”
家宴。
這個詞讓公子小白聽到耳中說不出的刺耳啊,雖然王妃說是蔣飛雪,但公子小白卻覺得是一語雙關,話說回來,他和他的四皇叔坐一起吃飯,不是家宴,又是什麼呢?
這樣的想法沈君卓和蔣飛雪也有,家宴,如果真是對蔣飛雪而言的話,岱王一家子也太抬舉她蔣飛雪了。
如果是公子小白的話,當然蔣飛雪想到這裏,也不敢向公子小白看過去,但願這頓家宴平平安安毫無差錯,吃地舒心喝地順心。
大家就了座,中間的位置空了下來,王妃在王爺左邊,蔣飛雪就挨著王妃,而沈君卓自然是湊到了蔣飛雪身邊。
獨孤樂挨著沈君卓,宮素就理所當然挨著獨孤樂。
關鍵是這下隻剩下公子小白了,公子小白臉色變得難看了,他一旦坐下來,可是右邊挨著宮素,左邊挨著岱王啊!
現在是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蔣飛雪當然是意識到了,但都坐下來了,如果再去換位置,不是太招搖了,人家一看就看出來了。
突然僵在那裏,王妃就覺得奇怪了,問道:“白安,怎麼了?”
公子小白擠出個笑容道:“王妃,白安自覺自己一無是處,現在竟然要坐在王爺身邊,有些,有些。”公子小白手心裏出一把的冷汗,連說兩個詞,才道:“有些受寵若驚。”
“白安你多想了,我不是說了嗎?這是家宴,大家在一起吃個飯就好,不必拘束。”王妃微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