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陰曆,五月二十九日,七皇子君煜與莫青將軍作亂,圍困京城。
“混賬!”
太和殿回蕩著著皇上震怒的聲音,派安貴大元帥率領二十萬精兵解雲安之圍,卻在路途中遭伏,二十萬大軍死傷過半,糧草也被劫。
諸位大臣沒人敢說話,如今京城告急,本希望安貴元帥解雲安之圍後,回援京城,卻沒想到安貴元帥這麼不濟事。
“還有哪路兵馬可以調動?”皇上問道。
大臣們麵麵相覷,竟然無一人回答。
如今叛兵四起,周圍的邊疆小國也趁勢而起,可以說天運王朝處處告急,岱王勢不可擋,七皇子又占了有利形勢。
皇上環視眾人如此時,突然哈哈笑了兩聲。
眾位大臣摸不著頭腦,沒人敢開口說話。
皇上收了笑聲之後,麵色陰沉的看過了每一個大臣,一個個沒人敢直視皇上的目光。
待皇上收回了目光後,冷哼了一聲道:“現在京城告急,你們一個個把你們的家仆護院都集中起來,京城不破則以,就是破了也不能讓老七得逞!”
皇上這話說地眾大臣慌了神了,事情已經嚴重到如此地步了。
七皇子圍困京城,現在就是舉家外逃也不成了,難道真要按皇上所說的去做嗎?
“如今京城形勢危急,一旦破城,哥哥也不知自己能不能保全你。”鄭弘文臉上略待一絲傷感,兵荒馬亂中,多少人要跟著無辜喪命。
蔣飛雪搖搖頭:“弘文哥哥,真有那天,也是雪兒保護哥哥。”
“傻丫頭。”鄭弘文揉揉了蔣飛雪的頭發,這個女孩總是讓他莫名的心疼,是因為她總是強子堅強的模樣吧,一個人的時候從來不流露自己的脆弱,這樣的一個人怎麼能不讓人覺得心疼呢?
“蔣姑娘,妍貴人來訪。”聽到宮女聲音,蔣飛雪點點頭:“快請吧。”
鄭弘文聞言,笑了笑,道:“你倒是以一介草民的身份接見三宮六院呢。”
蔣飛雪聞言頗無奈的聳聳肩,她何嚐願意如此,但這為數不多的妃嬪偏偏天天要來看她,她既不是皇後,更不是太後,卻享受著如此殊榮,這讓蔣飛雪隻感覺危機四伏,而不是樂在其中,在這陰森森的皇宮裏,說不定哪天,人就突然沒了。
鄭弘文知道蔣飛雪擔心什麼,皇上對蔣飛雪的態度太明顯,這種毫無遮掩的意圖,讓蔣飛雪無處可藏,不過,因為皇上打著救命之恩的名義,又給足了蔣飛雪自己的空間,如今作為臣子的鄭弘文反倒不知該如何是好。
正想著,就見一身穿嫩粉色衣裙的宮裝美人,窈曳生姿地走了進來,她的發髻像雲朵一樣層層疊疊的挽了起來,每一層都有一根小小的珍珠簪固定住。兩耳墜明璫,襯得皮膚瑩白如玉,黛眉鳳目,朱唇含笑,好一個眉目如畫的美人!
待她走到近前,一股味道獨特的幽香鑽入鼻子。
蔣飛雪巴巴地看著這位妍貴人,算起來,這位妍貴人大約隻有十六歲,卻生得一副好相貌,還有極溫婉的性格,甚是乖巧,是六位妃嬪中,蔣飛雪比較喜歡的一位。
妍貴人大約沒料到蔣飛雪這裏有男子在,以往她也沒見過,但想到能和蔣飛雪走近的沒幾個,稍微動了點心思,也就知道了這位男子就是甚的聖上重用的大才子鄭弘文。
於是,妍貴人乖巧地行了禮:“先生好、姐姐好。”
這個禮還真讓鄭弘文承受不起,哪有皇上的妃嬪給臣子行禮,鄭弘文急忙站起身,彎腰行禮道:“妍貴人多禮了。”
蔣飛雪這些天都習慣這些人跑來這裏了,反正皇上又沒提讓她對這些人行禮,她也就很自然的忘記行李這茬,而這些妃嬪來了想怎麼做,她可管不著,也懶得生出些心思去管,隻是時間長了就會感到害怕,深夜中,就會很想很想沈君卓,想地眼淚會掉下來。
“妍貴人坐吧。”蔣飛雪道,也不假宮女之手就給妍貴人倒了茶。
妍貴人有點受寵若驚,她本性是有些害羞的,會像所有人嬪妃一樣來看蔣飛雪的原因,也是因為自家嬤嬤不停地在耳邊遊說,不過,來了幾次之後,發現這位蔣姑娘要比宮裏所有人都要好,所以,從原本的不情願竟然慢慢喜歡上來蔣飛雪這裏了,雖然隻是說幾句話,但也比其他人一起要舒坦。
三人在一起聊了起來,不過大都都是鄭弘文與蔣飛雪在聊,而妍貴人隻是乖巧地聽著,他們聊如今的戰事,說雲安城幾乎是整個北方的最後一個防線,蔣飛雪恍惚間想起當時在沈君卓的酒樓裏吃飯,那麼特殊而繁華的位置,自己當初還大言不慚說過一旦開戰,那裏是可攻可守的要地,難怪當時沈君卓神情嚴肅,想他是未雨綢繆,處處為朝廷著想,而他,現在是否就在雲安,所以雲安才久攻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