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蚊子的困擾(1)(2 / 2)

“陳玲!”王海軍一步跨了進來。“你看這兒。”王海軍指著書,陳玲接過書輕輕念著:“西河柳,別名山川柳……主治麻疹初期,慢性風濕,皮膚瘙癢……唉呀,太好了!”

“走,我們馬上出去采集,按圖索驥。”兩人拿了一個大口袋,興衝衝地走出蒙古包。“我們這兒沒有堿地,沙質地恐怕很遠,隻有到河邊了。”

兩人來到河邊。他們沿著河岸衝積地開始找尋起來。可是半天過去了。卻始終不見西河柳的蹤影。陳玲有些焦急起來,“怎麼沒有呢?”

“再找找,隻要找到一棵就不難了。”可是一小時過去了,仍未發現一株西河柳。“也許我們這兒沒有這種草藥?”王海軍也開始懷疑起來,但他們仍耐心地尋找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蚊子向他們發著淫威,倆人的臉上,胳膊上又增加了許多疙瘩。

“回去吧,恐怕我們這兒確實沒有。”兩人沮喪地返回住地。

五座蒙古包空蕩蕩的,兩人一言不發,坐在各自的蒙古包前發呆。陳玲大滴的淚水流了下來。王海軍突然站起身說“陳玲,我們何不請教一下斯仁大夫呢?說不定他……”

“對呀!”陳玲抹了一把眼淚站了起來。兩人快步朝斯大夫家走去。忽然陳玲放慢了腳步,“蒙醫不是‘四舊’嗎?我擔心……”原來大隊斯仁大夫曾是騰旗醫院的一名蒙醫大夫,對蒙醫頗有研究,由於這些年蒙醫藥被當做“四舊”橫掃,他被下放到紅星大隊,當了一名赤腳醫生。

“白書記那天給我們介紹說,他醫術很高,治療好了許多病人,當然我們沒有親眼看到。可前幾天摔傷的那個牧民,經過他的治療,已經完全好了,這是我們親眼所見。事實是最有力的證明,所以我們應該相信蒙醫。其實我們的中醫也有人說它是偽科學。”陳玲點了點頭。

“對,我們應該相信事實。毛主席說,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兩位青年滿懷信心地大步朝著斯大夫家走去。

“斯仁大夫在家嗎?”

“噢,達來其熱哥,呼痕(姑娘)進來。”斯仁大夫的老伴烏雲大媽熱情地請他們進屋。

“我們找斯大夫請教他一個問題。”王海軍說明來意。

“他早上牙布那(走了),現在沒有回來。安德掃(這邊坐)。”

“大媽我們不坐了,改日再來。”

王海軍躺在地鋪上,茫然地望著蒙古包天窗外的天空。

“達來,噢,海軍。”斯仁大夫手裏拎著一個袋子進來,不斷地擦著臉上的汗水。

“斯仁大夫,”王海軍一咕嚕爬起來,“您快請坐!剛才我們還去您家找您。”

“不坐了,你們把這個切碎放進鍋裏煮四十分鍾,涼後給同學們擦身子。”

“什麼東西?”王海軍打開袋子,拿出一株草仔細看著。猛地他眼睛一亮脫口而出:“西河柳,是西河柳!”王海軍興奮地舉著西河柳,“這正是我們要找的。您怎麼知道我們要找它?”當王海軍轉過身時,斯仁大夫已經走了。

王海軍和陳玲走進蒙古包廚房,他們將西河柳切成半寸長,放入鍋中加上水生起火熬了起來。王海軍雙手握著一把大鐵鏟不斷地攪拌著,陳玲不時地往爐灶裏添加著牛糞。

外麵傳來了嘈雜的聲音,同學們陸續回來了,趙岩和江鋒走進蒙古包廚房。“你倆幹什麼?”趙岩問。

“我們熬草藥,剛才斯大夫送來的。”王海軍一邊翻著草藥一邊說。

“根據書上介紹西河柳可以止癢,於是我們倆去河邊找,可是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沒想到斯仁大夫給送來了。先前我們去他家,烏雲大媽說他一早就走了,這一定是在很遠的地方采來的。”陳玲說。

“真得好好謝謝斯大夫!海軍我來,你休息一下。”說著趙岩奪過鐵鏟。

“斯大夫學過中醫?”江鋒不解地看著鍋裏的草藥。

“沒學過。”

“那為什麼……”

“那天去他家拜訪時,他說蒙醫和中醫有相通的地方,也有它獨特的地方。”

“噢,怪不得。那你們可得好好向他學了。”兩位赤腳醫生會心地笑了。

草藥終於熬好了,幾個人用手蘸了一下藥水抹在了胳膊上。

“嘿,真的不太癢了。哎……同學們……”陳玲高興地一陣風跑了出去。

“快給我抹上,我被害慘了。”

“我,先給我。”大家嚷著。

“別急,一會兒發藥棉,以包為單位大家互相塗抹,注意——皮膚潰爛的地方不要抹。”王海軍叮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