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郊外的小麵館裏,許阿姨正在埋頭算賬。她家在馬路邊有個二層小樓,一樓開麵館,二樓自己住。這麵館她開了有十來年了,生意一直都很穩定。
今兒下雨,客人不多。剛路過一個姑娘,要了一碗素麵。
“老板娘,結賬。”
“素麵六塊!”
一張紅票子遞到了跟前。
許阿姨抬頭,姑娘紮著丸子頭、穿著青灰色道袍,斜挎著一個土布包,二十左右的樣子,模樣清秀,那雙眼睛烏黑清澈炯炯有神。
“沒這麼多零錢,你掃碼就好了!”她指了指貼在櫃台上的二維碼。
“我的手機掃不了。”姑娘鬱悶的晃了晃她手中的藍色板磚手機。
許阿姨一愣,這年頭,居然還有人用這種古董級的按鍵手機?這姑娘家裏一定很窮吧!
“沒事,阿姨請你!幾塊錢的事,不用付錢!”作為有女兒的人,許阿姨心中一軟。
姑娘收回了紅票子,想了想說:“我給你算一卦吧!”
“你會算卦?!”許阿姨樂了,這年紀輕輕的不學好,學人穿道袍也就算了,還學人滿嘴跑火車?
她笑著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呐!真不靠譜啊!
“你有個女兒吧?”
許阿姨一驚:“你怎麼知道?”
“你眉眼下垂、人中偏左,唇色偏白,應該是女兒。”
許阿姨驚呆了,雖然聽著不太懂,可是聽起來很專業啊!她的確隻有一個女兒,夫妻兩人都當寶貝疙瘩似的。
“你的女兒最近跟您鬧矛盾吧?”姑娘又問。
一句話就戳到了她心坎上。這小半年,她為了女兒的事情焦頭爛額,都不知道吵了多少次了。
“這也看的出來?”許阿姨不可置信。
姑娘淡淡一笑:“你的子女宮有豎紋,是與子女不和的麵相。”
“天啦,也太準了吧!”她跟這丫頭素不相識,她居然看臉就能看出來!
“大師!我女兒她……”接下來,許阿姨便將最近的苦惱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她女兒小麗在鎮上超市上班,長得不錯,平時也很乖巧,可偏偏跟著了魔似的要跟那個周二強結婚,那周二強是什麼人?連個正經工作都沒有,除了一張嘴,一無是處。更要命的是,他還賭錢,欠了一屁股債。
要是小麗嫁給周二強,她這經營了十幾年的鋪子給那混蛋填窟窿都不夠!那混蛋要真成了她的女婿,以後日子甭想好過了!
為了這事,她真是吃不下也睡不著,嘴角都起燎泡了。
“有解法嗎?價格你盡管開,我女兒不被人騙,比什麼都強!”許阿姨滿眼期待的望著她。
姑娘從斜挎的布包裏摸出一個三角符包遞給她:“這個給你女兒隨身攜帶,斬爛桃花的。”說完彎了彎唇角,轉身離開。
許阿姨接著符包,就這?斬爛桃花?行嗎?
她捏著符包忐忑不安的上了二樓女兒的臥室。
“小麗啊,媽給你去廟裏求了一個符,包發財的!要隨身帶著才有用!”她要說斬爛桃花的符,女兒肯定不要,換個說法,說不定她還能接受。
小麗正靠在床上刷手機,兩人昨天還拌了嘴,今天瞧見她媽進來臉色並不好看。
但東西都遞到了手上,小麗還是接了:“媽,你又搞封建迷信那一套,哪有什麼包發財的,不過是個心理安慰罷了。”話是這麼說,還是將符塞進了口袋裏。
當那符包進入她的口袋時,一道淡淡的金光閃現,隨即消失。隻是母女倆誰都沒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