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力的被甩在地上,那個肥龍被偷襲痛的反應過來一會後,怒色全展現出來,用顫抖的聲音如要生吃了那個偷襲他的人一般,狠辣陰怵。
“死小子!你當真活的不耐煩了,好啊!今天我就先扁死你,然後玩完你的女人將她一起丟入護城河陪你上天堂去。扁死他!”
他的一聲令下那些早沒什麼人性的人就一起往少年的身體上踢打,也不管那個地方是不是致命的了,打紅了眼的混混腳下的力道更是沒有節製的越來越重,錦禦傑在亂拳亂腳下更是沒有反手的餘地,一直護著重要的部位,在他們腳下被踢的滾來滾去,身體裏,胃,腎,肺部,都在絞痛,身上挨了多少腳,承受了多少力道已經忘記了,他的腦子裏唯一的映像好像就是那個女人又被抓回來了吧?
怎麼那麼笨呢?讓她逃就逃好了,以前對她那麼惡劣,怎麼還是那麼沒有節製的感情泛濫呢?明明可以,明明可以不用再回來麵對這些殘酷惡心的人吧?真是個笨女人呢!
意識越來越模糊,腦袋裏的所有構造一陣晃動,如同內部所有的零件都鬆懈了一般,朦朦的反過神,才意識到,這是一個人重重的一腳踢到在頭上所造成的,因此,他的身體也連連翻了幾個圈,眼前的世界全都扭曲了,身上的腳似乎都停了下來,他咳嗽,咳出了熱辣的液體,他不知道是自己的膽汁還是肺部的淤血;眼前,忽隱忽現的視線內,顛倒著出現了那個被丟回來的狼狽女人。
她的眼中有著明晃晃的光芒,呆呆愣愣的在看著自己。
雖然不清晰,雖然意識在一點點渙散,可是他看到了,那是淚,在近距離看到他後盈出的淚。
“嗬嗬!真是個笨女人呢!”
他的唇角上彎著,聲音如若無聞的溢出來。
曦兒心如刀絞,爬過來,將那個已經不成人形的孩子小心的抱在懷裏,眼睛在他的身上搜索著,手空駕著,不知道要放到他臉上的那個部位,才能不至於碰到他的傷處;可是搜尋下來,她發現無論哪個地方,都沒有她的手可以落下的地方。
眼淚疾奔,她痛心疾首,抱著他的腦袋,沙啞的低聲道歉。
“小傑!小傑!對不起……”
眼淚一顆一顆大大的打在懷中人的臉上,讓他漸漸消沉的意識再次稍微的清醒一點,手指顫動,他的左手無力的抬起,輕微的碰到了她的臉。
觸手濕潤,他有點異常的高興,聲音很小很小,曦兒也隻能模糊的聽清。
“是淚,真的是淚!嗬……”
“小傑!”
她想抱緊他痛疼是身體,可是滿身的傷讓她不知那樣會不會讓他更痛苦。
“笨女人,可能也就你會為我這樣一個多餘的人流淚了吧?可是……”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曦兒隻有將耳朵又貼近他一些才能聽到他說什麼。
“我現在並不希望,有人為我流淚了,因為,我發現……讓在乎的人為自己哭,其實,是件挺難受的事!”
因為她的頭低了一些,他的手更容易觸摸到她的臉頰了,分不清那個地方是鼻子是眼,他無力的,胡亂的想要抹掉她臉上的濕潤。
“所以,別哭,我不想,難受;你也,別難受,好不好……”
當那隻手移開,她感覺他的氣息已經弱到幾不可聞了,一下不隻該怎麼辦了,所有的悲傷,自責,愧疚,全都化成憤怒,擁擠在窄小的胸腔裏,她不哭了,雖然臉上還帶著淚,抬起的頭,掃過周圍還圍著他們的那些人的目光,卻讓那些人高馬大的男人心驚膽戰。
小傑陷入無底的黑暗前,耳邊傳來的是那個熟悉的聲音,悲痛的怒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