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弟弟自己搞的一個昏暗的模型室裏,他的老婆正在弟弟的輔導下一步步的畫出要做的模型圖,然後塑形,修模,細微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微雕。
因為是第一次做這個,一個一個做下來並不滿意,於是每當她要放棄或者犯了同一樣錯誤的時候,都會招來弟弟的爆栗落頭。
戴著她隻有在畫稿時才戴的大眼睛,樣子明明很醜,可是認真起來的樣子卻是說不出的吸引人,眉頭揪到一起,鼻子皺起來的時候很可愛,被敲腦袋時的害怕樣子很好笑,可是因為身邊的那個人是另一個人,而且呆在一起還挺相配的樣子,男才女貌,一個體貼一個頑皮,在模型室有意的燈光營造下,越是完美,他看的越來越堵心,手幾次抬起在門把上和門板上徘徊,最終沒有敲下去。
轉身離去,裏麵的人依然不知他的存在。
“這裏小心點,不用急慢慢來!”
曦兒在旁邊近在咫尺的人的指導下,小心的在透光鏡下做著手裏隻有一厘米款的微型飾品,粗略到刀柄的大略,細致到刀柄上的刀紋紋路,幾次失敗下再做的,比先前的要熟練許多,相對,效果也要比之前的好很多。
飾品的每個構造,基本上都在她的腦子裏形成了,所以倒也沒有再像之前那樣,不自信的一步步瞧畫出的作品,反倒誤了雕刻的最佳時期;於是也越做越順手,心理上的壓力輕了,臉上的弧度也輕鬆了。
身邊一直小心防著她再犯錯的人在她的手拿捏的越來越穩後,在她雙手不到一厘米的地方終於慢慢的撤離。
轉頭將目光從她的手上移到她洋溢著快樂的小臉上,從他這個角度看剛好看到她戴著這個眼睛最滑稽的樣子。
這女孩的皮膚無論熬多少夜似乎也都是這個樣子,素麵朝天的情況下最多也就是膚色不怎麼好而已,當然,除了那幾天,被哥哥強迫式的抓去辦公室導致嚴重睡眠不調外。
最近似乎又因為被他抓來監工修文,腦袋上也出了個半大的火包,不過一個女孩子可愛的情況下是臉上長什麼都可愛的,手上的工作越順她唇邊的笑意就越大,相對的,他的心情也越愉快,完全表現在他英挺明朗的臉上。
最後的收尾工作,一個微型的硬幣大小火焰彎刀飾品雕刻完成,她小心的放到透明的玻璃上,脫手後才完全的高興起來,歡呼叫道。
“完成了就是這個感覺……”
所有的興奮在轉頭的一瞬間給截然而止,她還站著粘膠液的雙手大張著,然而動作僵在哪裏卻一動都不敢動;原因無他,眼前的這個男人貼的太近了,他們的鼻子幾乎隻差零點零一秒就接觸到了一起。
她的可呼吸空間瞬間給人完全的霸占去了,甚至連空氣都讓人感覺尷尬,而眼前的男人似乎沒有要撤離她世界的意思,眼波流轉,她小心翼翼的尋找周圍自己可推拒的空間,遺憾的是前方有狼後邊五路,她尷尬的僵硬著臉部的肌肉,幾乎快要撐不住了。
“呃……那個,小浩,我們今天就到這裏好不好?我感覺,這個已經完全可以了!”
她眼睛不與他對上,小心翼翼的提醒著他;不過錦家的男人不按常理出牌,這位藝術狂人似乎是其中的佼佼者,更是不會輕易被人勸退的。
他反而越靠越近,她全身一顫,上身本能的向後仰去,臉上的尷尬已經變為慌張了,意識到現在的這一刻,在他來說,可能並不是可以排斥的,她有點後悔一下子和一個男人一起工作這麼晚了,即使再熟悉的人……何況知道這男人其實對自己有不同於自己的想法,一時著急,或者說最近的工作默契已經讓她忘記最初的提防了。
“做藝術要講究感覺,對人其實一樣,我們人可能沒辦法一輩子的在一起,但是感覺對的時候,其實應該珍惜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