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也是發病,可是,症狀完全不是這個樣子呀?
“程曦兒程曦兒……”
那個人漫無意識的叫著,不是太清晰,她聽不到。
有些著急,有些慌亂,又無可奈何的手足無措。
“怎麼辦?我該怎麼救你?藥!藥呢?錦禦殤!先別暈!你的藥放在那裏了……錦禦殤!”
她將縮在一起的人搖晃的渙散的意識又給搖了回來,雖然還沒有可以看清眼前人的意識,卻清楚的可以感覺到,身邊的人是誰。
“程曦兒!程曦兒……”
聲音大了些,她才聽到,立即停止動作俯身貼耳上去,聽他的聲音。
“你說什麼?你醒了嗎?”
“為什麼要回來,你不是要走嗎?不是要離開離開我嗎……”
“你在說什麼呀我聽的不清,先告訴我你的藥放在那裏,你是不是又發病了?”
“為什麼要回來……”
他鍥而不舍的追問著,她著急的四處張望,企圖用眼睛找到他放藥物的位置,嘴上又著急的問著。
“告訴我藥在哪裏……”
自然也沒什麼心思注意他並不大的聲音究竟在講著什麼。
“為什麼回來……”
“算了!我還是自己去給你找吧!你還是留著力氣撐著點吧!”
她起身就要跳下床去找,然剛起身就感覺手上多了一道力道,滾燙的,生疼。
低頭,正是那個卷縮在一起的人,眉頭緊皺在一起,頭下的枕頭都已經給汗浸濕,從額頭和頭發上的汗液卻一刻都沒有停止的往下流淌著,此刻,他卻睜開了眼睛,發著紅光的眼睛在燈光的照耀下異常的銳利,可怕。她瞪大著眼睛,看著那雙讓汗液改變航道從他眼線邊上流下的眼睛,有一刻的大腦呆泄狀態,然後就真的乖乖的聽他的話了。
“笨蛋!不是發病啦!那種藥不行的!”
她驚愕了,不是的話,那他現在是怎麼回事?
“那你現在是怎麼了?你難不成還有其他病嗎?你才多大,怎麼那麼多病呀!”
她急了,對他大吼。
卷縮著的人同樣不需多讓。
“你才有病!笨蛋!不是走了嗎?為什麼又要回來!”
這回她聽到了,還有那雙眼睛所透露的,他的真正心聲。
“費盡心機的要從我身邊逃走,忍受著屈辱,好不容易從我手中拿走可以得到自由的協議書,為什麼還要回來?你不是很堅決嗎?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堅持,隱忍,還有更多,她看得到不願想的東西,此刻全赤裸裸的擺在了她麵前。
“為什麼!”
憤怒的怨恨,是對她的指控,還是對她左右不一的行為感到厭惡?她想,應該是對她無法表明的心意,憎恨吧?
他最終恨她的,是她的無法坦白……
其實,不是不知道……隻是,無法……
“走啊!既然要走就永遠不要回來,走啊!都走!我不會在乎的!”
這樣一聲聲的叫著,一聲比一聲大,可是他握在她手腕上的手,卻一次比一次要緊,快將她的手腕整個勒掉,她卻感覺不到痛了,好像,那隻手已經麻木了一樣。
“那麼你呢?”
她靜靜的看著那雙冒著火焰的眼睛,靜靜的跪坐在他身前,靜靜的問。
“明明有著嚴重的心理潔癖症,卻容許那樣的女人接觸你的身體,為的隻是報複我的拒絕嗎?既然將我趕走了為什麼又將那個女人給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