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琴聲他不是不明白,他們因緣際會的相遇,他也不是不知道,真相大白後她的苦心,他又怎麼能辜負呢?他知道,一直都知道,她是他的女孩,將此一生,都不會改變。
她的幼年不像她說的那麼輕描淡寫,他很清楚,她生錯了那樣的家庭,他也為她感到無奈;他的曦兒是該讓人捧在手心裏疼愛的,既然她的家人無法給她這些,他來補救好了,自己給不了,就找個人來代為照看,窮其所有,為她鋪就她後半生的路,是值得了,這一點,他永遠不會後悔。
同樣的曦兒,在經過半個多小時的車程和上官鳴人回合時,心緒已經平複下來。
上官鳴人看著一身黑裝淡漠無比的她,眼睛卻是紅紅腫腫,雖然向來不和這個女兒親近,自己生的女兒性子什麼樣的到底還是了解幾分的,冷漠中帶著幾分譏諷幾分漠然的歎息。
“走吧!再美好的東西沒本事擁有,也隻是徒增傷心而已。”
“沒有能力不正是爸爸對我的要求嗎?如果真的可以抗衡這樣的拆散力量,爸爸今天就沒那麼如願的可以帶走我吧?”
上官鳴人到底沒有多言,轉身先上了飛機,默默無語,曦兒縱使有一百個不服,在這個時候也隻能願賭服輸了。
旁邊跟隨的保鏢深知這父女倆正在冷戰時期,縱然他們大多都是和他們的小姐一起長大再不然就是看著長大,麵對這種父女倆之間的戰爭卻也是無能為力的,隻能容著他們,將冷戰的氣氛蔓延,整個直升飛機裏以那父女倆為中心,很快遍布在冰冷沉寂的氣氛中。
從小希望有人陪,明明有爸爸媽媽,也很關心她,可是和她在一起的時間竟然還沒有他們身邊的普通助理多。
一門心思更是喜歡著一個從小伴隨她長大的男人,男人對她也很好,可是卻不是她要的那種喜歡,雖然所有人告訴她那個男人從來都是屬於她的,她卻比誰都清楚,那不是一樣的。
逃出以往所熟悉的環境,輾轉回國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知心的朋友,卻在不久之後遇到一個叫做錦禦殤的男人,不得不因為各種原因被疏離了,如今被強行帶走,再相見,又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意外發現那件從來都不敢讓人知道的秘密,也不得不因為現實的壓迫讓她苦苦相瞞,甚至一廂情願,積極的為他安排,哪怕,那真的不是她的錯,卻好像,就是欠了那人一輩子一樣。
不喜歡一個人,卻獨自一個人在孤獨的黑夜裏,努力的創造著不孤獨的紙上世界;明明不喜歡那麼大的房子,她卻已經數不清自己20多年來獨自守了多少個空闊無人的大房子了。
終於,這一天還是來了,自從知道那件事之後她一直在努力為他之後的生活做些什麼,不過潛意識裏還是期望,這一天,能晚一天就一天好了,終於,有人受不了她的拖拖拉拉,時光也不容許她再蹉跎浪費,一起逼迫下來,逼她結束這並不短暫,也不長久的荒唐一夢了。
“孩子呀!相信爺爺!緣來緣去,遇到就是緣,再相遇,那就是沒辦法分割的了,隻要你不放棄,沒有人能把你分開!”
什麼緣?
她至今為止都還沒有分清當年的舉手之勞是緣是孽,再相遇,兩個人是有過很多的不開心,這之中,也不乏那些難忘的;心底又無比的清楚,這些再難忘,這男人再難以忘記,自己從來不能擁有,就算甜蜜一時,也終將是浮華一夢吧?何況,他們的婚姻還是在別人的算計下開始的。
“爺爺一直都知道的吧?關於曦兒的身份!”
她問的氣氛非常,眼裏委屈的淚無法控製的盈滿眼眶。
而那個被她質問的人,卻反常的氣定神閑,或許正是因為他這樣經過了一輩子的拚搏算計,甚至隻在偶遇她第一麵時就開始算計布局,至今被被他算計的人拆穿還能這麼鎮定自若的以對,他也不愧,在商場上打滾了一輩子的老爺子了。
錦奉天不急不緩的飲了一口手中的咖啡才回答她的問題。
“啊!雖然幫助你的那人工作做的很好,相對小殤和小浩那些小子而言我的深入工作還算是可以得到一些有價值的回報。”
老爺子自始至終都始終坦然,仿佛正在說的,並不是讓他多麼不光榮的事。
“‘錦繡’這麼多年來早已經不如先輩門創下時的輝煌了,雖然經過我和小殤的努力還保持著企業龍頭的地位,小殤的工作量上我想你也應該清楚了一些,內部財務一直是有局促現象的,他年輕氣盛有的是傲氣不肯向那些早有企圖的狐狸合作我得為他想辦法;如果他和小浩那樣健康有的是精力來拚搏我也一點都不用擔心,但老天對我的小殤是不公平的呀!我就得為他找回來,你是他的心結,我一直都知道;不可否認設計你們結婚我有利用你來獲得你父親在暗部人力的居心,可如果沒有小殤和你早有相識的話,估計我沒那麼大的決心來布這樣一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