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要不是你有身孕,朕此時就賜你一道白綾!”
她怒火中燒,望著他,腹中忽然一陣劇烈的痙攣,額上瞬間豆大的汗珠密布,滾落下鬢角,因捂著肚子,扶著一個高幾,呻吟道:陛下,魚兒肚子好疼……
尊看見她覺得不是裝的,急忙下了榻,抱起來,高叫:宣劉寄奴進來!
屏風外,有禦前太監答應著去了。
脫脫漁看他,深深地,他道:你……別誤會,這幾天大興府出現疑似痘瘡死者,劉寄奴是來給守靈的皇族們發避瘟湯的。
哦,原來如此。
高啟明很快引著禦醫到了。
尊吩咐把榻前的珠簾放下來,要劉寄奴進來隔著簾子診脈。
脫脫漁靠在尊的懷裏,自己的一隻手緊緊捂著肚子,想減輕一些痛楚。
足足一刻後,劉寄奴跪下:“啟稟陛下,驪妃娘娘脈像滑而流利,如珠走盤,但次數還比此前更快了,這是陽熱過盛,胎像不穩,還好無大礙,隻是……”
他說話保守,尊卻聽出不妥,“說下去。”
“隻是,恕臣胡亂猜測一下,從脈象上和臉色上看,娘娘這一胎十有八九是個小皇子……”
一句話讓他們知道了胎兒的性別。
脫脫漁心裏一陣抑製不住的興奮,忽然,捂著肚子的手被尊溫熱的大手覆蓋,這是他給的和解的信號。
她便回身仰臉看他,不再躲避,他順勢低頭,深深吻住她的兩瓣香唇,而後笑道:真不爭氣,連一個公主都生不出……
接著又皺眉道:“劉寄奴,若是劉一守,他是絕對不會提前預言男女的,你身為禦醫怎麼這麼不謹慎?”
簾外的劉寄奴道:“陛下聖明,臣的伯父劉一守為皇家效命多年,德高望重,有些時候未免諸多顧忌,前怕狼後怕虎,可這對病人並不是一件好事,常常使人掉以輕心,不加重視。臣之所以大膽猜測並說出口,是因為娘娘曾誤用麝香,此節非同小可,在體內積蓄了一定的熱毒未清,這一胎若是公主,對母體有益無害,可若是小皇子,男胎主陽,如火上澆油,就有些妨礙。”
“而且臣聽脫公公說起,驪妃娘娘最近因為心傷承榮娘娘和太皇太後先後過世,常常悶悶不樂,獨自一人哭泣,這對龍胎實在不好,避免憂懼驚恐,保持愉快的心情是保胎最重要的一環,所以,陛下就不要凡事太較真……”
尊阻攔道:好了,朕知道了。
胎前宜清,臣這就斟酌著給娘娘換一下安胎藥的方子。
“嗯,下去吧。”
禦醫走後,脫脫漁心情稍稍平複,疼痛也消失了,但仍然很虛弱。
明擺著,那個女人在她最軟弱的時候趁虛而入。
尊氣的拿起榻上的金柄玉如意,擲到大殿的交窗方向,那沉重的器物,嗖地一聲,透過白色的窗紗,投入暗夜,少頃,鑲滿玳瑁的兩丈多高的梁上,撐起紫傘冉冉飄下一人,落地時傘已經在背上,跪拜,把如意獻給皇帝:陛下招奴婢有何吩咐?
“到內廷去,殺了蕭柒柒!”
“是!陛下!”
脫脫漁大驚:月當家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