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直到午夜時仍然沒有減弱的勢頭，然而援軍卻來了。辰馬帶領著大約兩千名騎兵浩浩蕩蕩地從黑暗中殺到李玄麵前，然後驚訝地停住。
“結束了？”辰馬跳下馬：“我還以為我得來給你們收屍呢。”
“天人是挺可怕的，可你這位老相識比他媽的天人可怕一千倍。”高杉嘴巴裏銜著一根草莖，斜著眼睛看李玄。
“這位大人差不多是一個人搞定了所有的天人，相信我，如果這家夥發生了妖變，別說咱們，就算營地裏的兩萬人一起上，可能隻夠他熱個身。”
辰馬看了看李玄，李玄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靴子。
“李玄先生。”辰馬走到李玄麵前。
“你還是殺了它們。”
“是的，我的劍上染了血。”李玄平靜地答道。幾個小時前認為無法原諒的事情，也做了。既然已經做了，又有什麼好說的。
辰馬把自己的短劍抽出來。
“像這樣，拔劍插進泥土中。”他給李玄示範：“然後用力抽出來。血跡會擦幹淨的。”
“劍上的血可以擦幹淨。”李玄拍拍辰馬的肩膀：“手上的呢？”
（隻要手上染了一次血，血腥的氣息就永遠也清洗不掉。我的手上早就染滿了血腥。）
“我們要做的不是懺悔和自責，也不是逃避和辯解。”李玄說：“我們要做的，是讓死在劍下的人，死的有意義。”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李玄回到了營地。他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小猿，他要問她關於卷軸的事，而帳篷裏隻有銀時在。
“小猿去了桂那裏。”銀時坐在地上，手裏抓著一個酒壇子：“聽說你昨天殺了很多天人啊？”
“是的。”李玄在他麵前坐下，銀時把酒壇子遞給李玄，李玄喝了一大口，還給他。
“感覺怎麼樣？”銀時也喝了一大口，再把酒壇遞給李玄。李玄笑笑：“沒什麼，不過如果你遇到它們的話，最好打起精神來。”
“哈，我們回來求援時，所有人都以為你們死定了。但是，隻有我知道你肯定不會有事的。”
李玄喝了一口，將酒壇推到銀時麵前，然後站起來。
“我得去看看小猿。”李玄說。
“去吧，小心，李玄，小猿好像跟那個桂很親密，別讓別的男人把她搶走了。”銀時大笑。
然而李玄沒能見到小猿，高杉的傳令兵又一次攔住了李玄。
“李玄大人，高杉大人請您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