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返回房間之後,秦琪獨自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腦子裏一直閃現著秦天風今天說的那些舊事,秦天龍那模糊的樣子也不斷的出現在她腦海裏。
曾經她心裏一直恨著這個男人,小的時候上幼兒園的時候,別的孩子每天都有父母來接送,而她隻有司機和保姆,時常會有孩子嘲笑她是個孤兒。後來長大一些,上小學了,每次開家長會,隻有她的父母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那時候她是多麼羨慕那些有父母的孩子,她多麼期待哪一次她父親可以出現在她家長會上,她可以驕傲的和其它同學說她有爸爸。
可是現在躺在床上,她心裏再也升不起半絲恨意,甚至還有些許愧疚。那個本來恨之入骨的男人身影,這時在她腦海裏似乎變得那般高大。
另一邊,陸鷹正在房內打坐,自從那次和金角激戰,在樹林裏醒來之後,他就再也感覺不到那些氣,那些本來歡快地圍繞著他跳舞的“精靈們”,現在都不見蹤影了,丹田也隨之枯竭。他現在已經完全回到修煉氣功之前的狀態。
在不知道第多少次失敗之後,他終於放棄了這無謂的努力,輕輕吐出一口濁氣緩緩睜開眼,窗外的月光灑在安靜的窗簷上,窗外晚夏的知了不知疲倦的竭盡全力想要打破這刻的寧靜。
與陸鷹房間對門的是白韻寒的房間,白韻寒安靜地斜靠在枕頭上,自從被改造到現在她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忘記了疲倦,她隻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處在一個隨時待命的狀態,空前強大的力量不停地在體內湧動令她毫無睡意。
她靜靜回憶著之前陸鷹對她說的那些話,她感覺自己的記憶似乎存在一段空白,隻是無論怎麼努力,她都無法將這段空白填充。她隻感覺這個叫陸鷹的男人是那樣的熟悉,卻又那麼陌生,一方麵似曾相識,另一方麵又好像從未見過一般。
夜漸漸深了,她感到些許的饑餓,自從身體被改造之後,她似乎對以前的食物都無法產生任何的興趣,反而是對鮮血的欲望越發的強烈。她想控製這種饑餓感,於是一直在心裏暗示自己是可以回到之前人類模樣的,直到她回房間之前吃了一口冰箱裏的麵包之後,她才發現自己的味蕾似乎也因為改造而改變了一般,柔軟的麵包在她嘴裏卻是味如嚼蠟,她艱難地咽下一口之後就再也沒能吃下第二口。
白韻寒逐漸抵擋不住那種欲望,身體不由控製地翻找著之前她藏在白大卦兜裏的幾包血漿。她回想起臨走時老板在紙條裏寫的那幾句話,而這幾包血漿也是她在走出實驗室的途中經過保健室時順手拿的,他告訴她她會用到這個,現在果然派上用場了。
冰涼的血漿我在手中,那在夜色中變得有些黑暗的鮮紅色輕輕地流動著,不斷地挑撥著白韻寒饑渴的神經。她就這麼停在那裏,靜靜地看著手心裏的這包血漿,血漿上倒映出她略顯蒼白的麵龐,也倒映出她心裏的掙紮。
最終,她還是沒有能戰勝對於食物的欲望,狠狠地咬開血漿袋,眼角的淚花連同嘴角溢出的些許血漿混合在一起滴落在光滑的木質地板上,散落成一朵朵鮮紅的“曼珠沙華”。
夜晚的時間悄悄流逝著,不知不覺間窗外的月色換成灰朦朦的日光灑落進屋內。陸鷹起身,從床下翻出那柄還從沒有使用過的“倚天”寶劍,找了一塊大小正好的黑色布料小心地將其包裹起來,稍微洗漱整理了一番便打算下樓去吃早餐。
陸鷹剛打開門準備下樓時,他房間對麵的門幾乎同時也被打開了,一身黑色緊身皮衣的白韻寒手裏拎著一個黑色的包從對麵門內走了出來。她這幅打扮與陸鷹第一次在“零度”基地見到她時一般無二,隻是現在的臉色較之前更加蒼白,給人一種寒冷刺骨的感覺。
陸鷹微微一笑說:“早啊。”
白韻寒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輕輕地回答了一聲“早”就率先關上門朝樓下走去。
陸鷹收起笑容問道:“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沒有。”白韻寒簡單地回複道,身形沒有停頓,徑直朝著樓下走去。見白韻寒這般,陸鷹也沒繼續追問,拿著“倚天”也緊跟著朝樓下走去。
秦天風自幼習武,早已習慣早起,兩人下樓便看到秦天風已經在餐桌前吃著早餐,秦天風家的保姆也是為了適應他的作息所以每天早早的便將早餐準備好。
兩人見到秦天風都朝著秦天風打了個招呼,秦天風咽下嘴裏的食物對兩人說:“你們隨便吃點,我去叫秦琪,一會兒吃完早餐我們就出發。”說著便起身向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