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蛋感覺自己腦袋很重,全身無力,僅剩下的神智隻能感覺到周圍模糊的身影,似乎是誰幫他胡亂地包紮了一通,然後把他弄到什麼上麵拖走了。
眼皮子越來越重,安大蛋的抵抗越來越微弱,最後什麼也記不得了,兩眼一黑昏睡了過去,安大蛋流了不少的血,暈得厲害。
昏昏沉沉中懷想的依舊是那個童年的回憶。
“笨大蛋是個大笨蛋,笨大蛋是個大笨蛋!咯咯……”銀鈴般的脆響仿佛依舊響在耳畔,那紅粉佳人又把安大蛋弄得摔了個狗啃泥,灰頭土臉的樣子很是滑稽。
哦,大概還稱不上紅粉佳人,隻是發育的比較早,比當時的安大蛋高了一個頭,六年級就一米六的身高吧,那時候在安大蛋看起來已經算是個大人了,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又長高了。
那看起來寒磣的祖宅還有那落後的農村,留給了安大蛋很多美好的回憶,比如說,他的三流子師父,安大蛋的一身懶洋洋的勁還有吹牛皮的功夫都是從那三流子師父身上學來的,當初安大蛋咋咋呼呼地一把塑料劍在手仿佛天下無敵,然後,很悲劇地被他那至尊紅顏給幹翻了,人家拿的還是一根樹枝。
安大蛋被欺負了就不服氣,想要找場子,自此之後那間低矮的出租屋就成了他常去的地方,和住在那裏麵的幾個小家夥倒是熟透了。那間出租屋原本住得是個老太太,幾年前去世了,破落的小屋子就被他兒子租了出去,每個月也好拿些鈔票。
他那三流子師父說起來還是個社會蛀蟲,靠著國家補貼過活,安大蛋小時候就愛揭他的短,那使刀子的功夫在安大蛋看來還不及常常開三輪電瓶車來村上賣豬肉的大叔厲害。
那時候被忽悠了一通,拜了女孩兒她爹當了師父,一把木刀玩了一個童年,不過安大蛋覺得自己整個童年啥也沒學著,到頭來還是被那女孩兒一棒子敲趴下,那便宜師父每次都自吹自擂,說自己實力非常,不過安大蛋肯定,他那師父拿把木刀,他拿塊板磚,他師父肯定被他敲成豬頭。
那個時候開心呀,最喜歡的就是幾個小家夥聚在一塊聽那師父吹牛,什麼一刀砍死一頭牛,一人單挑了一個大幫會……那說得天花亂墜地泉噴湧,好生厲害,簡直就是孫悟空轉世啊,不過也常常吹破了天去,說什麼一把刀一架,迎麵而來的一顆子彈被刀子分成了兩片啊,以及那什麼坦克,鐵罐子被他一刀攪了一個洞……安大蛋現在一想起來就直翻白眼。
那時候真天真,隨便一吹就信了,每天都跑去聽故事,然後被女孩兒虐,至於女孩兒名字麼,好像是姓惠,至於有沒有這姓,安大蛋也不清楚,隻覺得這姓氏挺好的,跟他的姓氏一樣好。
安大蛋每次夜裏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受虐狂,天天被欺負了還巴巴地跑去找打,一天不挨揍就渾身不舒坦。
直到上了初中,寄宿了,一次回來的時候說是村子要拆遷了,這地兒要造路,反正安大蛋是不怎麼明白這些東西,隻知道自己就要搬家了,去那低矮的出租屋看看的時候已經是人走茶涼了,夜裏的時候老媽就給了他一把鷹頭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