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的看高夢月這副不願意搭理他的樣子就轉過身來,把矛頭對準了安大蛋。
“小王,這種人是怎麼混進醫院的啊?咱們醫院怎麼可以收這麼沒素質的人呢?”打起了官腔,讓安大蛋對他更加不屑,虛偽的人最討厭了,若是這家夥不問青紅皂白直接衝上來跟他打一架安大蛋還會欣賞一下。
不等那個小陸說話,安大蛋一挑眉,冷冷地問道:“你是打算把我們趕出去嘍?”
那家夥瞥了一眼人高馬大的芋頭,語氣生硬的糾正道:“不是你們,是你。”
那個小王則陰陽怪氣地答應道:“好的,我馬上去查一查,現在病房正好十分緊缺,我看他已經可以出院了。”安大蛋現在看起來就是比較虛弱,臉色有些蒼白,不知情的不會知道安大蛋全身的力氣被抽了個精光,躺了這麼久也隻是恢複了一點,全身酸痛得很。
無巧不巧的,芋頭突然虎軀一震,竟然直挺挺地坐著起來,安大蛋要不是全身酸痛都要狠狠拍下大腿,大讚一句生猛!
芋頭回頭回腦,隻覺得氣氛不對勁,隻能求助地向著安大蛋望去。
安大蛋正打算張口,高夢月卻搶先了一步:“那兩個男人想把你們趕出去。”
芋頭頓時覺得胸口騰騰騰地升起一股火焰,最恨的就是別人看不起他,上小學的時候就沒人跟他一塊兒坐,因為他穿的比較破,衣服都是帶補丁的,想跟別的小朋友一塊玩的時候就會被趕走,隻有一個村上的安大蛋和竹竿肯跟他玩,自然他小學的同桌就是在學校很低調很中庸的安大蛋了。
心中火氣,芋頭全身仿佛被憤怒支配了,湧起了一股巨大了力量,翻身赤腳跳到地板上,安大蛋躺在床上就感覺整個床麵震了一震,怒目圓睜,一副要把兩個男人暴打一頓的樣子。
“你們兩個王八羔子看不起我是吧?老子現在有錢了,住得起醫院!”一邊找到他的那把大斧頭,一看就很有分量。
李行一看芋頭一臉怒氣地想要生撕了他,立馬十分心虛地對著這個蠻橫的大個子解釋道:“不是不是,你誤會了,我們沒有叫你出去的意思,我們隻是想叫這位出去,醫院床鋪有些緊張。”李行說話都有些不利索,芋頭一下床他就看出來這家夥是個機甲兵,他見識過,那層看似透明又不是透明的材質連子彈都打不穿。
“什麼!你們居然要把大蛋哥趕出去!媽拉個巴子的不扇死你們都不知道馬王爺長幾隻眼!”這下子芋頭徹底變成了被點著的火藥罐子,馬王爺到底有幾隻眼其實這家夥自己都不知道,都是別處學來的。
李行看著一步步向他逼近的大個子都快哭出來了,他隻是想小小地用一下特權把安大蛋趕出去,沒想到碰到個不講理的,他自己也不講理,但是也沒有像芋頭這樣直接用暴力解決的啊,他這個時候深深體味了一番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痛苦了。
高夢月嘴角一勾,似乎要破涕為笑,被安大蛋看個正著,不過當她看見芋頭好像真的打算舉起那把開山大斧頭砍李行的時候,大驚失色,大喊出聲:“不要!他爺爺是這家醫院院長!”
安大蛋看她好像從剛剛一連串的打擊中恢複了過來,也趕忙出聲:“好了好了,不要真把人家砍死了,那就不好了。”
安大蛋說得很隨意,芋頭卻真的聽進去了,一把大斧頭在李行頭頂停了下來,盡管距離還有好長的一段,但是李行已經被嚇得兩腿直哆嗦六神無主了,這時候如蒙大赦,拔腿就跑,跟沒文化的蠻子交流實在是太嚇人了,他一點都不懷疑剛剛一斧頭下去他就被整個劈成了兩半,一想之下覺得自己無比的憋屈還萬分沒有麵子,臨出門的時候大喊了一聲:“你們給我等著,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這種場麵話安大蛋聽得多了,事後一般一點動靜都是聽不到的,不過安大蛋看他很不爽,因為李行剛剛看他還有芋頭的眼神很鄙夷,純粹就是看鄉下土包子的眼神這種眼神讓安大蛋心裏很不舒服,別人讓他不舒服,那就讓別人更加不舒服!
“抓回來,打一頓!”安大蛋毋庸置疑地說道,更讓高夢月可氣的是芋頭真的馬上就衝了出去。
高夢月張了張嘴,打算說些什麼,畢竟得罪李行很不劃算。
安大蛋這個時候卻自言自語道:“男人,無所畏懼。”臉色平靜。
“哼哼,男人果然都是好麵子的。”高夢月小聲地嘀咕道,這一次,卻是真的破涕為笑了,笑容,很淡,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