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艾米麗完全康複之後,出院之前,克裏斯和老馬汀一起來過一次。
不管是前任雇主弗雷曼夫婦,還是現在的克裏斯少爺,艾米麗都是抱了十二萬分的感激的,她非常自然地表達了感謝之情,誠懇並且忠誠。
克裏斯掃了眼霍德,他微低著頭正不知在想什麼,下巴更顯得尖尖的,他穿著v領的長袖體恤,鎖骨露出了一點點來,格外吸引眼球。
克裏斯耳朵在聽艾米麗說話,嘴巴在和她說話,可是心神已經完全不聽使喚了。
他覺得奇怪,為什麼對這個孩子,他總是有著奇怪的熱情,還總不見消褪。還以為,做過愛以後應該就不會再惦記了的。
霍德偶然一抬頭就感覺克裏斯的目光若有似無的掃過來,似乎還有半分譏誚,耳朵裏聽著艾米麗對雇主誠摯的道謝聲,情不自禁的憶起那亟欲被他忘掉的一夜……他鎮定了心緒,挺直脊梁,直直望著窗台上的花籃。
“霍德那天晚上來找我……”
霍德就像被一道雷毫無預兆的劈中,他立馬就瞪大了眼睛看向克裏斯。
結果克裏斯悠然的繼續說,“那天晚上,他已經向我道過謝了,助人為樂為快樂之本,家父曾說過的。”正直磊落,他甚至看都沒看霍德一眼。
眼淚一時都快湧到眼眶裏,會被大家知道所帶來的恐懼重重壓上了他,霍德這時才明白,他其實有多麼後悔與克裏斯發生那種關係,可假使能讓他再選一次,他還是會選擇這樣做。
克裏斯暗暗彎了彎嘴角,偶爾嚇一嚇小朋友是很有趣的。他自己大概不知道,他濕漉漉的寶石色眼睛能激起男人的欲望,保護欲,或者淩虐欲。
從那以後,他們又有一個月沒有見過麵了。
關於弗雷曼先生的新聞從未終止過,他總是精力充沛,今天在南非的草原觀光,明天又飛到海上參加世紀大賭局,他的生活就像是在玩一場盛大奢華的大富翁,對手是詹姆斯邦德那樣的人物,他們的確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身邊總不缺魔鬼身材的美人相伴,他揮金如土,可整個弗雷曼企業都是他的,他總歸是花不完的。
這天早晨霍德出門的時候,有個在這社區送報紙的小男孩向他跑了過來,那孩子氣喘籲籲,“您好,我替人送一封信給您,我沒有拆開過,那個人也已經付過小費了。”
他將信封塞到霍德手裏,行了個童軍禮,轉身就跑進了學校。
這種年代居然還有人用手寫信。
霍德先把信封翻來覆去地看了一個來回,終於好奇地拆開來,是一張潦草的手寫便簽紙,隻有一句話:
來弗萊裏街四十二號的舊倉庫,不然你的秘密就會曝光。
可憐的霍德頓時就皺起眉來,最近他隻有一個秘密,那就是主動去酒店找克裏斯。
他猶豫再三,還是決定誰都不告訴,獨身過去。
當時他並沒有把事態想得太嚴重,可當他打開倉庫那虛掩著的大鐵門時,拾起地上一張照片時,他整個人都如墜冰窖,那是一張他閉著眼睛的照片,上麵再正常不過,不過身體正擺著不堪的姿勢,放蕩至極。
他狠狠拽緊照片,很快又發現第二張,越撿越向裏,很明顯是被人刻意放置。
撿到後來他已經不再看照片,眼淚已經模糊了他的視線,正是孤單絕望的時候,突然被人從旁攔腰抱住,那人將他打橫扛起,大步走了幾步,把他扔在了床上。
是的,那的確是張床,華麗的,白色的大圓床,一般要麼出現在貴族家裏,要麼是高檔酒店裏的那種。
霍德手中拽著的照片撒了滿床,那人壓製在他身上,不甚明亮的光線中他眼底是不可錯辨的灼熱,聲音低沉性orz感,“笨蛋,自己的身體都不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