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海的蕭無塵並沒有顯得如何運籌帷幄於千裏之外那般,而是依然將張嫵媚的說服工作放在第一位。好在上次那道帶著秘密的特殊紙條遞給了張嫵媚後,這個石女終於願意與蕭無塵說話了。盡管對蕭無塵的言語攻擊是有些不雅,但蕭無塵也算撬起了張嫵媚的嘴,至於之後如何說服,蕭無塵早已經有所準備了。
這數天來,蕭無塵表麵上依舊是閑人一個,早上在軍區的操場跑兩圈,然後打一陣“雙龍拳”,直到出汗停止。再去食堂跟隨軍區看守所的官兵吃一頓簡單的早點,然後在屋子裏愜意的看一上午書。沒有人打攪,又不用帶著一幫新特種兵在那些山野荒地玩捉迷藏,這種日子,對於別人來說是一種美好,但對他來說就是暴殄天物了。
在軍區呆了這多半年,蕭無塵已經養成了軍人的一些舉止言行,舉手投足之間總隱隱帶著一種將軍的氣勢,但這種氣勢卻不顯得外露,倒顯得極有內涵。
其實眼下的他,種種事情壓在心頭,又經曆了父親的去世和外蒙古大筆資金的喪失,這種種一切若放在另一個人身上早憂心忡忡了。但他卻顯得很雲淡風輕。即便母親坐牢,母親的家業被人鬧得四分五裂,他依然沒有顯得有多麼的憤怒和動容,反而變得沉穩起來,這種內心能裝出偌大般的事情,表麵卻顯得波瀾不驚,就是蕭無塵也不敢相信自己能做到這點。
但經曆了那麼多的事情,又經曆了那麼多的坎坷。他蕭無塵並沒有像小說中那些主人公一路絕塵,遇神殺神,遇魔降魔,而是經曆了別人所沒經曆,別人所不能經曆的種種坎坷與磨難,在這浮華的世界裏,就是那些白手起家的任何一個人也無法經曆像他這樣的磨難,而且此起彼伏、、、、、、
有時候蕭無塵也在特別清靜的時候,捫心自問,為何上天帶給了他這麼多苦難,但後來一想,盡管自己在這兩年多得得失失,但也總算苦盡甘來。現在他母親的事情迫在眉睫,他其實比誰都著急,但他卻並不想自己去介入。有句話說的對:“一個真正的領袖並不需要多麼的忙碌而證明他的偉大!”隻要管理得當,自有一幫願意為你這個領袖付出的人去幫你忙碌,幫你分憂。
現在他蕭無塵被軍隊軟禁也不過就剩下不到五十天了,在這僅有的天數裏,他要以自己的領袖能力戰勝這場澹台危機之戰!
看完書,蕭無塵總喜歡以散步的形式在軍區大院四周轉轉。這日的天氣還算晴朗,告別了前幾日的風沙漫天,西寧這個變換無常的城市總算帶來了一絲即將盛夏的氣息。蕭無塵漫步在軍區院內,看著每到十米左右就有官兵站崗,他們對他視若無睹,他也對這樣的站崗習以為常。不去破壞軍中的規矩,也不特意做作般去遵守。
突然一輛紅旗轎車從大院外緩緩駛來,然後停在了中間主樓的門口。要知道在軍區裏,除了官位特別大的首長和副首長級別,一般車輛是不允許停在主樓前的。
蕭無塵遠遠望去,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首長光臨西寧軍事區。當車門被打開,他看見一個身材魁梧的司機打開後邊的車門,從後邊車門裏居然出現了那名為蕭乾坤祭拜的張副司令,頭發有些花白,但精神方麵倒顯得神采奕奕,依然有著軍人的那種鐵錚錚的風格。
就在蕭無塵猶豫用不用上前搭話的時候,在車的另一麵走出一個中年人,身材魁梧,身穿軍服,軍服上的標誌卻是中將級別,更讓蕭無塵震驚的不是軍區駐地來了個中將,而是那中將的背影,一種無形的氣息似乎包裹此人,使得僅在氣勢上這名中將就勝過身邊的張副司令。
隻是那中將的背影,蕭無塵感覺既熟悉又陌生。當那名中將關上門,一個半轉身,正好將目光掃向遠處的蕭無塵,一切都那麼真真切切,竟然是他!
蕭無塵一向慧眼如注,但卻以不可置信的眼光遠遠看向那人。兩人隻是對視了一下,卻如晴天霹靂一般讓蕭無塵感覺一切真不可能。
當看到那名中將軍銜的中年人隨張副司令進了大樓,蕭無塵心中的困惑才漸漸平息。
事出異常必有妖,蕭無塵雖然來軍區時間不長,但也知道軍區裏的種種內幕,就像米盧這個以意大利特警身份來到獵人大隊那樣讓人難以置信,那田祖那樣一個世界各國通緝的頭號大敵以中國為數不多的中將身份突然出現在他蕭無塵眼前,那還有什麼他可以不敢相信的。
但擅長細節觀察的蕭無塵總感覺田祖在中國軍部的身份遠遠沒那麼簡單。
米盧的身份他已經讓齊德牧查出是黃金雇傭軍團派來的餘孽,但他蕭無塵知道,卻不能告訴劉大隊,這才是讓他為難的。好在劉大隊也開始派人調查米盧的身份,想來用不了多久米盧的身份就會被中國軍方調查出來。
但米盧能被調到獵人大隊,難道部隊上層就沒有將米盧的家底翻個底朝天嗎?這一切的一切蕭無塵想不通,但的確發生了!
想不通就不去想,蕭無塵眼下還是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
得到與張嫵媚見麵的申請令後,經過不下於十道關口的層層檢查,他終於在地下三層一間不算大的房間內看到披頭散發的張嫵媚。沒有了在戰場的幹練,更沒有了之前那種自帶著的敏銳氣息。隻是那張依舊能讓人冷到骨頭的眼睛,依然無法抹殺那種帶著殺人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