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濁帝愣神：“舒兒，若雲公主？”
“是啊，皇上，當年你說我們的小公主長得和臣妾一樣好看，於是封號若雲，可是才三年，你卻將這一切忘得幹幹淨淨，聽信旁人的讒言，誣臣妾不守婦道，連若雲你都說不是你所出。”
月濁帝想了想：“可是當年我親眼看到……”
“有時候親眼看到的，未必是真實的。”雲妃打斷他的話，“當年我的好姐妹，也就是你身邊這位張貴妃娘娘，她在我茶水之中下了迷藥，又買通宮中侍衛與我同床，恰巧還被你看到，讓你信以為真，盛怒之下將臣妾打入冷宮。”
張貴妃臉色一片蒼白：“雲妃，你不要胡亂誣陷本宮，本宮待你不薄，就算你被打入冷宮，還時常派婢女給你送吃食，你居然如此不感恩！”
“感恩？”雲妃冷笑一聲，“我要感恩你讓婢女來喂我吃鎪水，還是感恩你讓你的人來罵我女兒是孽種？還是更應該感恩你，讓你的丫頭蘭兒來火燒冷宮？”
“你……你胡說八道！”張貴妃跺腳。
雲妃根本不去看她，隻是看著月濁帝：“皇上，蘭兒當初沒有被滅口，躲在宮中，臣妾可以叫她出來，她當年是張貴妃的貼身丫鬟，她說的話，應該可信吧？”
“她在何處？”月濁帝皺眉。
“這幾年，她幫著宮中李嬤嬤一起刷馬桶，忍辱偷生，就是為了有一天可以指證她昔日的主子張貴妃娘娘。”雲妃一聲“娘娘”叫的極為諷刺。
張貴妃變了臉色：“那賤婢當年偷了本宮的首飾被本宮趕出宮去，每想到還敢在宮中藏匿，簡直是罪大惡極，皇上，這賤婢的話不可信。”
“張貴妃。”雲妃笑起來，“既然事情如你說的這般，難道你見都不敢見蘭兒一眼嗎？”
月濁帝慢慢冷了臉，揮手：“去帶蘭兒來。”
立刻有人跑了出去，不一刻，帶著一位半邊臉頰被火燒毀的宮女走了進來：“皇上，這位就是宮女蘭兒。”
當年的蘭兒，不過十五歲，天良未泯，如今，其實也不過是二十八歲而已，但是看上去十分蒼老，似乎已經四十多歲了。
“蘭兒參見皇上，貴妃……娘娘。”她似乎有些懼怕張貴妃，看了她一眼，還是行了禮。
“有朕在，你什麼人都不用怕，隻需老實回答。”月濁帝攔在張貴妃麵前，親自扶起蘭兒。
蘭兒渾身一抖，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決心：“皇上，奴婢這幾年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早已經受夠了，皇上要問什麼，盡管問就是了。”
“這位，你可還認得？”月濁帝指著雲妃的鬼魂。
蘭兒抬頭，嚇了一跳，隨即鎮定了下來：“雲妃娘娘，你怎麼回來了？”
“我是來伸冤的，也是來見我的女兒的，蘭兒，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也恐怕是唯一一次機會了，你一定要為我伸冤啊。”雲妃表情戚戚。
蘭兒點點頭：“雲妃娘娘放心，蘭兒這幾年一直受著良心的責備，這一次，一定知無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