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隻有夜深人靜的時候，克洛斯，才會是他自己一樣。
重樓的心髒突然抽疼。
她不清楚克洛斯曾經經曆過些什麼事情，她也不想知道，所以她不問。
畢竟，會導致克洛斯變成如今這般模樣的經曆，不用想也知道這鐵定不會是什麼好事情的！
既然他想要忘記，那她為什麼非要逼迫他想起，非要掀開他看似愈合的瘡疤，讓他狠狠的再疼一次呢？
就在重樓默默心疼他的時候，克洛斯已經飛快的收斂好自己的情緒。
他輕輕的合了合眼，眼睛再睜開時，裏麵的傷痛已經全然消失了，剩下的唯有他一貫的溫和。
“事實上，在人體上刻符已經是違反了天地法則的，是不被允許存在的。”克洛斯聲音溫潤神情卻嚴肅的說道。
“世間萬物，皆為天地法則所規範。任何東西，都不能超脫於天地法則之外而存在，否則就會被法則懲罰，嚴重者則會被法則直接抹殺！”
“抹殺？！”
重樓吃驚的複問了一句。
“對，抹殺！”克洛斯點點頭，肯定的說道。
重樓的心突然一顫。
若是說，任何超脫於法則之外而存在的東西都會被法則抹殺，那麼她呢？她作為一個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她是不是也屬於這超脫於法則之外的存在？那麼，她是不是也會被抹殺？！
重樓的瞳孔緊縮了一下。
隨後，她又想起，她自來到這世界之後，即使在那段暗無天日的時光裏，她也並未感受到法則對她的約束。
甚至在此之前，她還從未聽說過“天地法則”這個詞。
那麼，是不是就是說，她其實並不是所謂的超脫法則的存在？
想到此處，重樓突然鬆了口氣。
此時的重樓還不知道，這世上，有些人，他們是能夠獨立於法則而存在的，法則並不能約束他們，他們高於法則，更有甚者，他們還能利用法則！
而重樓，便是這樣的一個存在！
當然，這是後話了，此刻的重樓，仍是一個常人而已。
重樓的這一異常，並未引起克洛斯的注意。
“克洛斯，那將符咒銘刻於人體上，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
克洛斯忽的抬起眼皮瞧了一眼重樓，見她是真的隻是好奇而已，他緊皺著的眉頭，才略微鬆了一點。
“你真的想知道？”克洛斯問了一句。
重樓點點頭，雙眼像是裝滿了星辰般閃亮的看著克洛斯。
即使知道重樓這是在賣萌，克洛斯的心也不由自主的柔軟了，他無奈的歎了口氣，這才緩緩說道。
“想要寫成這道符，首先是需要畫符者體內的十分之一的心頭血的。”
說到此處，克洛斯頓了頓，問道：
“你可知心頭血是什麼？”
見到重樓搖頭後，克洛斯才說道：“心頭血，也就是人身體裏的精血。精血是人體內最重要的東西，它關乎著人的壽命，以及健康。一個沒有了精血的人，他必定是神色萎靡，麵色枯槁，體形佝僂，即便是個十來歲的年輕小夥，他的外形也是與七八十歲的白頭老兒無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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