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嗚嗚嗚……不準你說——”小貓像個小瘋子一樣追著一個滿頭花花綠綠雜毛的少年打,地下通道裏充滿了看戲的觀眾,少年一邊跑著一邊說著粗鄙的話語。
“你媽是個站街女,你也是個站街女,不然你為什麼在這裏?那麼小就出來站街,真是不要臉,那個時候你被賣給誰了?他也不知道好好管教你……”少年在看似開玩笑的逗著小貓,可是在這樣的大庭廣眾之下就有點過分了,而且說的話也顯得極為過分。
“你才是站街女——不準你說!”小貓追了半天知道追不上,站在原地大喊著,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少年叫做輕帆,看起來隻有十六歲上下,卻一副流裏流氣的混混模樣。
他是認識小貓的,也知道小貓要被賣掉的事情,這年頭對於窮人家來說把女兒賣掉養兒子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唐母還是舍不得讓小貓麵對那樣事情,本來把小貓送走也隻是迫不得已,所以在一番抗爭之後小貓沒有被賣給誰家當童養媳之類的,而是送到了友愛孤兒院,但輕帆不知道。
輕帆家跟小貓家是有些小恩怨的,位於城市另一端的小貓家所在的巷子裏常常會傳來兩家的對罵,那時他還沒怎麼發育,他跟楊陌一樣屬於發育比較慢的那種,所以明明比小貓大上三歲多卻依舊會被小貓抓得滿臉血條條,因此他早就看這個瘋丫頭不爽了,此時在這裏偶遇了正在唱歌的小貓,他才會說這些話來激她生氣。
“你才是站街女,你才是被賣了——”小貓又跑上去追他,青年不再跑了,隻是伸手抵住了小貓的頭,小貓就怎麼也打不到他,隻能在那裏幹生氣。
“嘿,小丫頭片子現在長得挺漂亮啊!”輕帆突然像發現了什麼,三年沒見小貓也漸漸長開了,有了少女的模樣,輕帆早就綴學了,跟著一群混混四處廝混,調戲女孩之類的輕車熟路,此時另一隻手就往小貓的下巴勾去。
“小貓?”
輕帆勾了個空,小貓被一隻手往後輕輕拉了一下。
“楊陌……”小貓看見來人,有一種想要哭訴的衝動。
楊陌看著輕帆皺起眉頭,這家夥確實有些過分了,而且……楊陌看著輕帆在小貓身上上下掃視的目光,在考慮著要不要把他的那東西廢了,以絕後患呢?
“算了,本大爺還有事,下次再跟你玩!”輕帆撇撇嘴就要走,今天大哥可是說了帶他去一個好玩的地方,賭場,沒想到他也能去這種地方。
想到電影裏麵的賭神、賭聖之類的他就很興奮,如果他也能就此一飛衝天就好了。
走了兩步輕帆突然回頭,對著小貓叫了一句:“站街女!”
“你才是站街女!”小貓眼淚又要出來了,哭叫著又要上去打他,但是被楊陌拉住了。
“楊陌……”小貓回過頭看向楊陌,她知道站街女的意思的,此時突然想起什麼,忙跟楊陌解釋道,“我不是站街女的……”
“我知道。”楊陌一副了然的樣子,他對於小貓的解釋也有點感覺莫名其妙,小貓聽到後卻舒了口氣,擦幹眼淚,吸吸小鼻子,那個家夥太壞了,跟他爸媽一樣壞……
想著小貓又想到了自己的父母,神色一黯,楊陌卻開始收拾東西。
“不是……還……還早嗎?”小貓還有些抽噎。
“不是說好了今天去買東西的嗎?”
“哎呀,我都忘了。”小貓也急急忙忙開始收拾東西。
“不用那麼急,還早啊!”楊陌把小貓的話重複了一遍。
今天是過年前的第三天,兩人本就說好了要去買東西過年的,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一年半了,院長除了第一次的錢收下給小雅她們買衣服之外,之後的錢他都沒肯收下過,慢慢的小貓也成了個小富婆,楊陌平常是懶得拿錢的,這東西他不怎麼在意,沒準什麼時候就丟了,所以財政大權都交由小貓管理。
現在的友愛孤兒院隻有十個孤兒了,從一年前開始院長就四處尋找願意領養這些孤兒的家庭,成功送走了十二個孤兒,剩下的孤兒中女孩占了六個,本來女孩就隻有九個,之所以這樣和小貓是一個原因,倒是有不少願意收養女孩的家庭,但是那些家庭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男孩,很輕易就可以看出他們是想要養童養媳,這是院長絕對不願意看到的,所以他很堅決的拒絕了這種情況的發生。
有過願意領養小貓的家庭,不是做童養媳的,而是做女兒的,但是小貓猶豫了很久還是拒絕了,她問過可不可以再領養另一個男孩,同時領養兩個人,但是那個家庭也並不是樂觀到可以輕鬆撫養兩個孩子,事情就隻能這麼不了了之了。
至於楊陌,一般情況下有人來看小孩的時候他就會不知道跑到哪個角落去了,他可不想被人領養,要他叫兩個比他前世大不了多少的人爸媽他可受不了,叫叔叔阿姨都有點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