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站在她身邊的人,直覺地刺眼。
上次他刻意忽略的那種感受,如今他再也不願逃避。
他隻知道,他當真是該死地討厭這種感覺。
“看來某些人是誤會你來這兒的意圖了,需不需要我去幫你澄清誤會?”杜岑安坐在易瑾止旁邊的位置,瞧著這葉璃和易瑾止之間電光火石般的“眉目傳情”,倒是覺出了些興味。
以前他就覺得易瑾止對葉璃絕對是動過心的,可他不承認,還迅速與杜九思走到了一起。
但凡兄弟聚會提到這一茬,他臉上雖然依舊是談笑風生,可出口漫不經心的威脅,卻絕對不是隻是說說的。
如今,看到他終於自打嘴巴了,他心裏頭暗樂。
不過,兄弟嘛,出洋相的話就沒義氣地笑話他幾句就行了,他可不像某些人還故意給人使絆子是不是?
所以,對於這個解釋誤會的友好使臣機會,杜岑安還是挺樂意的。
當然,現在是審理階段他不能這麼冒大不韙地跑過去屁顛屁顛幫某人解釋,不過待會兒退庭之後,他就跑過去。
何況,今天喬梓欣為了葉璃也過來了。
這麼好的機會,他怎麼可能不利用起來?
最近這女人可是躲他躲得狠了,平日裏黏他的人一直躲著他,當真是讓他恨得牙癢癢。
虧得他那天還跟易瑾止打包票說自個兒戀愛了。
結果,敢情這還真的成了單相思。
想到當初他特意替喬梓欣從法國請回來的齊瑜溫,他覺得,相親神馬的,是一把屎一把尿將她拉扯到的父親才操心的,他當時去管它這種屁事幹嘛?
現在請神容易送神難,齊瑜溫是打定了主意不走了。
兩人相親倒是相出感情來了。
易瑾止目光淡然地將視線移開,投向審判席,又投向在場的各個重要人物。
默不作聲的姿態,仿佛根本就沒將葉璃對她的誤會放在眼裏。
這點,倒是讓杜岑安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這就是典型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呸呸呸,幹嘛這麼詛咒自己!
“你這幾天去你這位叔父家走動過,確定已經將利害分析給他看讓他明白了?”目光落在法官席位上的杜偉武,剛剛還保持沉默的易瑾止驀地開口。
杜岑安對於這點倒是完全有把握的:“放心吧,該說的都跟他說清楚了。如果這一次他再罔顧律法,那他這麼多年辛辛苦苦爬上的位置也就不用做了。媒體現在抓他抓這麼緊,隻要咱們再稍微放出點風聲說那個包庇杜九思的人就是他,他絕對就會倒台了。而且他也不敢讓人知道當年自己外遇的事情。其實他這人考慮最多的還是自己,估計上次會幫襯著杜九思,也是突然之間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女兒激動的。等到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係,他可沒有那麼傻還將自己給牽扯進去。”
是,杜偉武不會那麼傻放棄自己如今的身份和地位而在此偏幫杜九思。
隻不過……
“那位被告律師……”
易瑾止琢磨不透,如果不可能是杜偉武,那麼又會是誰橫插一手,讓人幫忙為杜九思辯護?
“這個就隻能說杜大明星魅力強大了,估計還真的如同媒體所言有高層人士成為她的入幕之賓了呢,畢竟無風不起浪嘛。”輕佻地說著,杜岑安觀察著易瑾止的表情,“不過你確定舍得她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