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想起什麼,卓藺垣急急道:“您找人算過黃道吉日了?”
“是啊,正月初八,按照中國的傳統來,你先在那頭辦個喜宴,然後再將人接到巴黎這邊來。按照我的意思,以後你們就定居在法國這邊了。雖然她有可能會想家,但又不是不能回去。嫁夫從夫,總不能讓你這個男人去附和她一味地為她著想吧?”
卓藺垣卻沒有將接下來的話悉數聽進去,而是倏忽間打斷:“爺爺,能不能將婚期定在下月29號?”
“2月29號?正月初八那日子蠻好的,為什麼要改?”
“隻是,想要將曾經她被打碎的夢拚湊完整。”
四年一次的閏年,四年一次的2月29號。
四年前她的夢被易瑾止親自打碎。
而四年後的2月29號,他希望他親手為她將那殘缺的夢補上缺口。
親手給予她那份幸福……
葉璃最終還是被易瑾止半強迫地逮住拉去了他的公寓。
他的私人領域,她很少涉及。
也盡著一切努力避免和他接觸過多。
晚餐是葉璃準備的,理由自然是因為易瑾止說可可餓了,可可想吃她媽咪親手做的,她媽咪因為睿睿而拋下可可都不疼可可了。
一大堆理由,讓葉璃被他折騰得不得不下廚。
可可高興地大喊一聲,便歡天喜地地去客廳看電視了。
葉璃先淘米下鍋,這個簡單,電飯鍋上一插就搞定了。
隻不過,感覺到靠在廚房門上的男人那道犀利而灼熱的視線,她卻有些不淡定。
“你能不能先出去?”
停下折菜葉的手,葉璃頗有些頭疼地開口。
易瑾止深沉的目光那麼毫無避諱地落在她身上,那般灼燙,仿佛要將她刻入心底。不退反進,他幾步走到她麵前:“不出去又怎樣?”
她原以為他會立刻針對於睿睿的事情而跟她鬧個明白,可從離開醫院到現在,他居然隻字未提睿睿的事情,更甚至連一句質問都沒有。
說到底,易瑾止確實是變了很多。
若是以往的他,怎麼可能到現在一點脾氣都沒有?
怎麼可能被蒙騙了這麼久卻連最基本的質問都沒有?
皺眉,葉璃被他這般一瞬不瞬地看著,當真是有些亞曆山大,尤其是兩人現在的關係,頗為尷尬,這般同處一室,本身便有種不清不楚的味道。
“不出去的話,今天的晚餐就交給你了。”隻能對他妥協,葉璃將麵前的菜籃子往他手裏頭一放,就想當甩手掌櫃。
他願意留在廚房重地那他便留著,她也樂得清閑,可以去陪陪可可。
隻不過易瑾止卻再次用他的身子堵在了門口。
然後,將廚房門一拉,就這樣隔絕了和客廳之間的聯係。
相比於普通人家的廚房,易瑾止將其裝修得極有特色,現代典雅,舒心而有家的感覺,且空間範圍一點都不狹小。葉璃卻覺得這兒的逼仄空氣幾乎要讓她無法呼吸了。
有一種人,身上具有那種與生俱來讓人壓抑的力量。
易瑾止,便屬於那種人。
抬眸,她索性不再躲閃他的視線,就這般與他麵對麵。
“你到底想怎樣?”
手上是剛剛葉璃遞到他手裏頭的菜籃子,易瑾止卻並沒有將它放下的打算,而是提著它,保持著那個堵住門的姿勢:“以前的事,我很抱歉。”